“无名小卒,恐污尊耳。”她说这话时敛了眉目,盈盈一拜,连嗓音夜一并娇了,就是不想让人看出端倪。
“看来姊姊不太喜欢本侯。”方应看苦笑道:“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姊姊,愿请姑娘到府上喝茶赔罪。”
不好!
杨无邪求救的目光望向苏梦枕。
方应看的名声在道上可惨不忍睹,笑脸刑总朱月明、翻云覆雨方应看、“天下第七”、龙八太爷等,全是恶人中的大恶人。
可他短暂忘了方袭予是谁的徒弟。
元十三限的徒弟,连“天下第七”来了都得毕恭毕敬喊声大师姐,你又怎知她不是大恶人呢?
袭予姑娘又在看什么呢?
她盯着方应看腰间悬着的剑,她的注意力从来就不在男子剑眉星目的面容上。
那一柄剑,古鞘厚套,却隐然透漾着血红,一如人体里的血脉一般流动。
剑鞘又隐见血丝,好像鞘内不是剑,而有生命跃动的欢腾的血。
方应看体外的血。
女子看痴了,欲抬手去摸,却被小侯爷一把握住了柔荑。刚握紧,他体内那血液里折腾的噪响终于低微下去了。
血河红袖,不应挽留。
这便是血河,方袭予觉得,论来历神枪二字怎么配跟它放在一块。
她欲将这把神兵从方应看的身上剥离。
“姊姊,别心急。你既喜欢这剑,不如去本侯府上慢慢欣赏。”
方应看瞧着确实比方袭予要稚气,前几日他就是用这幅表情笑着引诱无情的小师妹去虹桥买“禁书”,还说什么要多少有多少。
杨无邪见此情景连咳了两声。
袭予姑娘又发呆了。
再者方应看的女人很多,没少去杭州嫣红阁之类的地方喝花酒,大庭广众拉扯,袭予姑娘日后怕是要吃亏。
“苏楼主,你们先回去吧。”试着抽了两次手,都纹丝不动,反而弄疼了自己。
她顶多算金风细雨楼的外援,两方的事不方便搅在一块。
苏梦枕既约了她来,本来再怎么也得保她全须全尾回去。
可方袭予自己发了话,那他就不必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