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惊讶的身子微微前倾问道:“是清虚道长亲自开光的文昌符?”
徐大夫人含笑点头,脸上闪过得意之色,清虚道长可是世外高人,听说太后还在世时,就时常召他进宫讲经,想求他开光的文昌符可不是容易的事。
徐太夫人颔首笑道:“那已经算是难得的法器了,老大媳妇有心了。”
徐怀瑾起身接过锦盒,朝徐大夫人拱手一礼,神情平淡道:“子瑜多谢大伯母。”
徐三夫人撇了撇嘴,故意叹了口气道:“唉,我是比不得大嫂子了,还能请得道清虚道长开光的文昌符。只想着如今天还冷的很,贡院里又没有炭火,就做了双鞋,里面垫了厚厚的鞋垫,子瑜穿着下场一定能平步青云,子瑜可别嫌弃三婶的手艺粗糙。”徐三夫人身后的丫鬟捧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是双鞋,针脚细密,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
徐大夫人说道:“弟妹做的这鞋明显是下了功夫的,更难得的是实用的很,倒显得我那文昌符中看不中用了。”说完又惹众人一阵笑。
徐怀瑾朝徐三夫人躬身行礼道:“子瑜谢过三婶。”
徐太夫人含笑连连点头,“老大媳妇的文昌符自然好,老三媳妇的鞋也是想的周到。”
徐三夫人笑着说:“哎呦,这可不是我想的,还是我那侄女岚姐提醒我,那时我正愁着送什么给子瑜好,是岚姐儿说贡院冷的很,不如做双鞋给子瑜,既实用还有步步高升之意,算是讨个好兆头。”徐三夫人说着仔细留意徐怀瑾的神情,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可徐怀瑾愣是一点反应都无,徐太夫人也是笑而不语,徐三夫人暗自气闷。
接着徐大爷和徐三爷又各自勉励了几句,让徐怀瑾专心应考,好光耀门楣之类。又略坐了坐,徐怀瑾就提出先行告退,回去温书。
徐太夫人欣慰之余又忍不住心疼的嘱咐道:“让你在这坐一会,跟腚上跟长了针一样,罢了罢了,去吧。只一句读书固然重要,可身子更重要,往后祖母每晚都让珍珠给你送一碗百合莲子羹,盯着你喝了就歇下。”
徐怀瑾无奈笑道:“子瑜知道了,子瑜告退。”
洗砚跟在徐怀瑾身后,捧着徐大夫人和徐三夫人以及其他徐家小辈送的礼。
徐怀瑾扫了一眼,不禁回想起,是从什么时候自己总能收到,她们以各种名目送来东西?,好像是自己中举之后。
徐怀瑾尚在襁褓时,父母就意外去世,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爹娘,记忆中就只有祖父祖母。打小祖父祖母就待他呵护有加,伯母和三婶对他也是关怀备至。
可他至今还记得,那时他才三岁的,有一天祖父给了他一个象牙鬼工球,那鬼工球制作精巧,他非常喜欢。在院子里独自把玩的时候,被堂兄徐怀炜和堂弟徐怀真看见了,徐怀炜一见到那个鬼工球也非常喜欢,他不给就直接动手抢,还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自己爬起来后就反推了回去,徐怀炜摔了个屁墩,坐在地上哭,一旁的徐怀真也跟着哭起来。
这时大伯母和三婶过来了,各自抱着自己的儿子,温柔的哄着,问怎么了。徐怀炜哭着告状说自己推了他,自己连忙解释说是大哥先抢我的鬼工球还推了自己。
三婶却皱着眉说:“不过是个鬼工球让哥哥玩一下怎么了,你看把你弟弟吓的。”
而大伯母则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弟妹何必跟他计较。”说完抱着徐怀炜走了。
三婶嘟囔着:“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说着也抱着徐怀真走了,留他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