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我要离”
苏然在车上像是疯了一样,又哭又闹,甩着头发,用拳头东边捶打一下,西边捶打一下。
徐锐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很难受。”到现在徐锐都没有主动想抱下苏然。
可能哭的太伤心了,苏然要求徐锐抱抱,徐锐抱了一下苏然:“现在好了没,好了好了,没有那回事,你想多了,快歇会吧。”
“我要离婚”
“你想好了?”
“嗯”
“我们明年5、6月份再离婚吧”听到这句话,苏然好诧异,徐锐应该也是考虑或者想到过相关的事情了。
“为什么要明年,还要5、6份?”
“因为我现在也分不清,对你还爱不爱了,还爱多少。”徐锐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也红了,一直在往高处看。
苏然既诧异,又伤心。诧异的是,原来徐锐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爱不爱自己的了,伤心的是原来徐锐已经不爱自己了,太突然了,真的好心痛、心痛得感觉快窒息了。
“原来都分不清爱不爱我了,那赶紧离吧,我们现在去民政局。”
“我都说了,我现在还分不清,可能还有爱呢?”
虽然徐锐说的是实话,但苏然听得既心痛又想笑,她没想到一起走过10年,是这个结果。
“你是怕自己后悔吗?”
“可能是的”
苏然明白了,此时的徐锐可能还没真的想离婚,但是确实不爱了,也没激情了。
听着这些极其残忍的话,苏然半响没有说话。想到割舍不掉地爱情和亲情,苏然说:“如果你不想离婚,不想家庭破碎,那就把暧昧关系断掉,不能再继续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的。”
“没有,真的没有。”徐锐否认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记得我今天的话。”
本来就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苏然也不好再多说,多做什么,认为都这样警告徐锐了,徐锐应该会收手。
第二天,苏然在阳台门边醒来,吓了周周一跳。
“多比,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下来的,多危险啊。”苏然知道周周是为了早起给她去买早餐,心里很是感激。
苏然拉着周周的手臂说:“周周,坐会,我们聊会天。”
“我先扶你到床上吧,我们到床上聊。”
“不,就这里聊,够清醒。”苏然一边抠着膝盖上的衣服,一边说。周周看苏然坚持,就和她一起坐了下来。
“周周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小学吧!”周周说。
“为什么?”苏然说。
“那时候家里穷但是很开心,放学回来就是玩玩玩,没有烦恼。如果能回到过去,回到那时候挺好,长大后再学个一技之长,挣钱出国玩,到处玩。”周周说。
“我想回到大学。”苏然怅然的说。
周周听着有点奇怪:“你现在不就是在大学吗?你还回什么回。”苏然这才反应过来:“我该是摔坏脑子了吧,萧宁......萧宁还真的是一直很可恶。”
“是的,这个孩子是被家里惯坏了,每次想到她妈妈对我们的道歉和叮嘱,我就不好说什么。”周周说。
“是的,她妈妈真是一个好妈妈,美丽又贤惠,可惜摊上了那么一个爸爸。爸爸呀,爸爸。”苏然想到昨晚梦里的场景,不由得伤心起来。
“你怎么了,多比”周周感觉到了苏然的伤感,还以为只是因为萧宁。
“没什么,可能这里有风。”
周周看到苏然衣服上渗出的血渍:“你别抠了,都出血了,我们回去包扎一下。”
“再等等。”苏然望着窗外,“你觉得蓝心紫怎么样?”
“问她做什么?”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看她最近和萧宁走的挺近的。”
“蓝心紫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虽然个子小小,但感觉挺有主见,和蔓蔓一样挺会打扮的,一看就是城里的孩子。”
“是的,一看就是城里的孩子,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多比,你这是不怕摔呀”
“我又没有瘸”
“看把你能的,昨晚是谁背你的,美了吧!”
苏然笑了笑,回到床上躺着了,不自觉眼泪流了下来,她用双手使劲按住受伤的膝盖,直到感觉到血,直到痛的麻木。此刻,她心底只剩下恨。
周周去买早餐的时候,叮嘱蔓蔓帮苏然换绷带,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蔓蔓心疼的说:“哎哟,多比,怎么这样了。一会,你一个人可要小心着,我们还等你早点回去点名呢!”苏然点头。
一个人是最好的时候,苏然想着:
原来,一切忘记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也许,是因为太疼了,上帝才让人以另一种方式去忘记那些伤痛。
以前和徐锐快乐的点滴,似梦似幻,就像泡影,就像笑话。
岁月漫长,人生多坎,谁都会犯错误。但是对于苏然来说,这种错误她是不可能犯的,因为这是明知故犯,这是......凌迟。
苏然带上耳机,如行尸走肉般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