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琢磨着,突然我感觉我的身后似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动静,我回头望了一眼,除了一些水花,什么也没看到,我调整好心态,真是自己吓自己。
从我下水后,没往前游多少,那阶梯就消失了,四周都是奇形怪状的岩壁,这更加肯定了我之前的直觉,这里一定就是古墓的入口。
我不再理会那条鱼,因为我看到了更加诡异的场面。
我的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我用手电朝四周照了照,看上去应该是个四四方方的地下室,这里摆放了几张巨大的书架,但上面却没有一本书,此外还有一些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物品,我看不太清,就朝前游去。
游近一看,像是实验用的瓶子,各种各样的,我正想拿起一个仔细瞧瞧,突然觉得起了一阵冷风,不对,这里灌满了水,怎么可能会有风?
我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那条奇怪的鱼也不见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老广应该马上就会拉我上去,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我已经憋不住了,十分难受,由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我已经被灌了好几口水,再不回去,怕是要溺死在这了,于是我往回游。
就在这时,我听见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声音不大,但在水里就觉得格外的刺耳,能感觉到那像是个吸水口,妈的,难道是漩涡?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我还想过去一探究竟,突然感觉腰间的绳子在使力,老广在拉我回去,眼下还是先出去再说,我不行了兄弟们。
我拼命朝前游去,肚子已经被灌饱了,我感觉自己要晕过去,眼皮也是越来越重,渐渐地,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老广把我拽了上来,我趴在台阶上已经虚脱了,老广把我翻了个面,对我进行胸部按压,我吐出了好几口水,这才缓了过来。
我爬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老广过来问我:“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
我把自己缩成一团直哆嗦,好冷。
老广见我有些咳嗽,拍了拍我的背,问我要不要喝水,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都喝饱了。”
老广从他的背包里竟拿出一条干毛巾,让我擦擦,“我靠,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冻死我了。”我说道。
我把全身都擦了擦,老广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我惊呼:“你说的喝水是喝热水啊?”
“对啊。”
“你不早说。”我一把夺过他的保温杯,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往嘴里送。
喝了几口热水后,身体也慢慢回暖了。
“这下可以说说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吧?”老广说道。
“从看见这台阶通往地下的时候,我就知道底下肯定有一个地下室,我下去后,果不其然,里面大有乾坤,但与其说它是个地下室,不如说是个实验室,里面有好几张空的书架和桌子,桌子上有很多化学用品,我还想再研究研究,就被你拽出来了。”
“不过我也确实憋不住了,但我在走之前还有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老广问道。
“那实验室深处有个漩涡,似乎在往里吸水,我猜想里面很有可能有个吸水的装置,那也就是说里面可能没有水,就算是有水,也绝不可能是满的,而且我总感觉水里有风吹过。”
“什么意思?水里怎么可能会有风?”
“只是我的感觉,我想只要我们到了漩涡里头,基本上就安全了,里面肯定有流通的空气。”我说道。
老广盯着那水面,随后说道:“你的猜想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我们坚持不到漩涡那里,就不好办了。”
我看了老广一眼,现在很明显的问题是老广年纪大了,可能受不了这折腾,到时候说不定我也已经精疲力尽,怕是要出人命。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要尽快做出决定。
“这墓你一定要下吗?”我问老广。
老广看着我,又蹲在那门楼前,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抽了起来,并不回答。
我也蹲了过去,他递给我一根,我正犹豫着,他用他的烟头将它点燃了,又递了过来,我只好接过。
“我不会抽烟。”
“你问我这墓我一定要下吗?”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继续说道:“这墓我一定要下。”
“为什么?”
他看着我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烟,说道:“我干这个三十多年了,说实话干这行真挺难的。”
他那个年代干这行确实没什么稀奇的,但现在都2021年了,他为什么还坚持干这行,想必是有什么苦衷吧。
“当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干上这行了,家里人都是不同意的,或许是那时候穷,就想着发财的手段,想着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回家好好过日子。”
“人都是贪婪的,我总想着下一次要干一票更大的,那时候还有几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在下斗的时候死在里面了,我知道我不能再干这行了,但一听到风声,我还是不长记性,直到有一次……”
老广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我看着眼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竟流出一滴浊泪,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时候我的爱人马上就要生了,我算好了日子,想着再干最后一次就好好跟她过日子,我们会有一个小孩,日子会好起来的。”
“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我走在街上,我想着把东西倒了给我的爱人买一个手镯,这些年我一直出门在外,对她亏欠了太多,直到我站在我家门口,发现到处都挂着白布,我以为自己下斗的时间太长,出现了幻觉,一个邻居认出了我,指着我破口大骂,骂我是负心汉,白眼狼,眼里只有钱财,从来不顾家里,我才知道我的爱人早产,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