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停泊的空地上,搜救队和鸡鸭鹅打得热火朝天,鸡鸭鹅的尸体躺了一地,但仍有无数鸡鸭鹅前仆后继,前头的大鹅刚倒下,立刻就有替补跟上。
搜救队成员也多多少少带了伤,最主要的是,对手越打越多,打得有点麻了,现在满地都是变异家禽,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知道陆禄镇养殖场多,但没想到这么多,还没进去就被包围了。
桥溆虽然待在车里,但因为车窗坏了,也不再安全,几次有变异鸡鸭想要进来攻击她,不过都被她利用主场优势解决了。
桥溆握紧手里的刀,以逸待劳。
很快便又有一只变异鸡飞了上来。变异鸡有末世前的正常大鹅的大小,但体型圆润很多,喙部十分坚硬锋利,主要攻击手段依然是叼和啄。它直直向车窗这边飞过来,避开窗框上残留的玻璃碎片,在窗框上停靠了一下,便重重扑向桥溆。
面对这种情况,桥溆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
她先右手握刀一刀扎向它的颈侧,然后左手小心避开尖利的鸡嘴,快狠准地捉住它的脖子,再在鸡开始剧烈挣扎前,拔出刀给它抹脖子。这时变异鸡开始剧烈挣扎,力气之大,桥溆几乎要抓不住。于是刀尖一挑深深刺进它的喉咙里,旋转拖拉,再用力一个甩手!
噗呲一声,大片鸡血喷涌而出,桥溆直接将鸡脖给割开了一半!
呃呃——!
破碎的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嘶叫,泡在血水里的漏气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变异鸡黑溜溜的眼珠子怨毒地死死地盯着桥溆,挣扎的幅度渐渐弱了一些。
桥溆趁机快速左右手交换,右手将它脖子一扭后奋力扔出车厢。
这一通下来,桥溆累得气喘吁吁。她抹了一把沾在脸颊上的污血,杀了几只变异鸡鸭后,车厢里面是大片大片喷射状的血液,腥味重得像泡在血水里,熏得人想吐。
变异鸡鸭的力气很大,每次她要要制住它们都是靠咬牙切齿的坚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脱手。加上战斗时的动作大,后背的伤口撕裂开来,一片血淋淋了。失血严重,体力不支,一放松下来,桥溆就有点眼前发黑。
晕乎乎的桥溆心里想:要是有弩或许会好点,这样她就可以直接对着窗外扫射,不用这样艰难地近身搏斗,歼敌成功率会高很多,也能帮车外的队友减轻压力。
她现在的武器是一把中型直刀,刀刃部分长度约20厘米,全刀长度约35厘米,重一斤多,算比较轻便的近战武器了。
第一次实战时,大家用的都是长刀,但长刀并不适合所有人。之后的实战和训练里,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特点和习惯找到了合适的武器。像桥溆,她的力气小,长刀对她来说要挥动太费劲了,而且她的定位是文职人员,一般不直接参与作战,武器的作用以防身为主,所以更适合短小精悍的武器,用得更顺手,能够出其不意。后来便选了手上这把中直刀。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她已经能将这把刀耍得很溜了(以桥溆的个人标准)。
或许回去后可以问问教官有没有弩。
……
“这样不行,队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要不我们等下直接分头跑?不要一直在这里当靶子了,这些变异动物见鬼的根本杀不完!”
“我觉得可以,大家都受伤了,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吧。”
“不行!队形乱了、人散了,之后我们怎么会合?如果有人落单后遇到变异生物解决不了怎么办,再坚持一会等等队长他们吧……”
“再等、再等!别再等下去全军覆灭了,大家都受伤了!你想死在这里吗!”
“不能自乱阵脚!我们不知道镇子里是什么情况,乱跑也很危险!”
趁着对击变异动物的空隙,队伍里的人商量着商量着吵了起来。一派主张不要死磕,先找地方躲起来,另一派则坚持等队长回来再做打算。谁也不服谁。
正在这时,西北方向一阵轻柔的口哨声传来,在场的鸡鸭鹅下意识地停下动作,还往声音方向伸了伸脖子。
搜救队的人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
他们面面相觑,也停下了动作。
另一头冒出了三个人,举起纸牌向他们示意:别说话,快点跟我们走!
他们顿时明白了,口哨仍在柔柔地吹着,趁着在场变异动物愣神之际,他们连忙往举牌人方向撤离,连主张留守派也没多犹豫。
赵骏峰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跟队友狂指车队:车里还有人哪!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我去,打鸟得人都懵了,差点把车里的三个文职人员落下。
桥溆直到车门被赵骏峰打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脑子有点晕乎,对外界反应能力降低,只隐约感觉外面好像安静了些。战斗人员的懵不是真的懵,她的懵才是真懵了。
赵骏峰来到车前刚打开车门:卧槽,这里发生了什么?
开洞的车窗,满车厢的碎玻璃和大滩大滩的粘腻血渍,还有眼神迷茫的桥溆……
小桥不会又要睡着了吧?!
他连忙摇了摇桥溆肩膀,小小声道:“先撤离。”
桥溆花了一秒钟消化赵骏峰话里的意思,勉强回神:撤离?撤离!
正当赵骏峰急得要直接将人扛下来时,桥溆连忙拿起医疗箱和刀,麻溜下车。
……
口哨声没有牵制住变异鸡鸭鹅多久,也就一分多钟,它们回过神时,搜救队才跟着举牌人走出包围圈十几米。鸡鸭鹅愣愣地朝着口哨声走了几步,一回神发现两脚兽全跑了,差点没气死,立马奋力追赶。
桥溆和赵骏峰落在最后,没跑几步,赵骏峰发现桥溆实在跑得太慢,直接将她扛在肩上狂奔起来。
桥溆视野颠倒,人被颠得想吐,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
她就这样头朝下双目无神地看着身后乌泱泱的鸡鸭鹅大军一边疯狂追赶他们,一边疯狂吐糟。
“嘎嘎嘎!”“咯咯咯!”“呃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