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老头子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笑咪咪的说道:“那好吧,那你就去吧。”
离开了十八层行政酒廊的半寒,一路面无表情的坐着电梯下去。
当电梯下降到十二层的时候突然停住,电梯门片刻后自动打开,一股刺鼻的酒味冲入半寒的鼻孔。
这股酒味令半寒微微不适的颦眉,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
他本想直接将电梯门关上,但这个时候电梯门边上被一只八爪鱼按住,半寒阴冷的眸子里倒映出了一个浑身酒气,醉得偏偏倒到靠着电梯门的女人,那个女人妆花眼红,哭哭啼啼朝电梯里的他扑了过来。
半寒阴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往自己身上扑来的女人。
虽然极其讨厌女人身上的酒味,但最后他还是默认她扑上来,甚至默认女人一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脖子。
女人抱着他,她身上带的酒味浓得让他深深皱眉。
半寒讨厌刺鼻的酒味,也更讨厌喝酒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如果是安恩暖那就能另当别论。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僵硬绷直,最后忍住杀人的冲动,将抱住他脖子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因为,安恩暖在扑向半寒的时候,抱着他的脖子嘟嘟囔囔的说道:“半寒,我想回家。”
原来她喝醉了,还能认出他来!
但是紧接着,正当半寒将安恩暖这个女人打横抱起,打算带回家好好伺候。
但原本喝醉了像块软布一样搭在半寒身上的安恩暖,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在他身上像条离水的鱼一样蹦跳了起来,险些没让无法控制她的半寒直接将她仍在电梯里,懒得管她的死活。
但是,紧接着,半寒听到安恩暖说的醉话之后,双眸阴郁的将她带出了十二层即将关闭但却被他一脚挡住的电梯门……
第二天,早上八点。
安恩暖听着闹钟的声音,从别墅床上醒过来,揉着异常头痛的脑袋,环顾了下四周,看到床头柜上熟悉的闹钟指着八点,关了闹钟,确认了一番是熟悉的环境。
紧接着,安恩暖又发现了半寒居然穿着睡衣躺在她的身边。
而她的身上也不再是穿着晚礼服,而是穿着她自己的睡衣,她的一只脚还搭在了半寒的腰上。
安恩暖看到自己这个姿势,瞬间条件反射的将腿从半寒身上拿下来。
从床上下来,安恩暖站在床边撑着手掌揉了半天酸疼的太阳穴,回想她为什么会跟半寒又睡在一张床上了?
但是想了半天,安恩暖硬没想出来她为什么会跟半寒睡在一起,想了想确定了一个可能性:就是昨天她在同学聚会上喝多了,被人送回来不省人事,所以半寒乘人之危爬到了她的床上,跟她睡觉。
想到这里,安恩暖不服气的冲睡在她床上的男人叫道:“半寒,你给我起来。你凭什么睡在我床上?”
上次吵架,她明明说了,他再上她床就断子绝孙。
安恩暖的声音震耳欲聋,因为昨天的酒气和被突然回来的江淮北刺激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了这声吼上。
在床上装睡的半寒被这声狮吼震得睁开眼,凤眸打开,一道光芒敛过,像是划去的流星。
半寒一手撑着床曲起一条腿从床上坐起身来,另一条腿笔直的仍然伸在床上,另只手搭在曲起的腿上。
他整个人,此刻头脑清醒姿态慵懒,神情很冷淡的看着站在床前皱着眉头按着脑袋,一副不服气盯着他吼的安恩暖。
“怎么?不服气?”半寒慵懒的挑了挑眉,用刚睡醒还有些低沉的声音朝安恩暖反问道。
接着他又阴沉慵懒的道:“昨天是你自己贪恋我的美色,舔着脸往我身上蹭,怪我啰?”
半寒此刻冷冷的盯着站在床边的女人,想着他昨夜给这个女人背了一夜的脚,她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
安恩暖看着被她吼醒的半寒,盯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听着他说的话,越是想越是气。
她会为了半寒的这张脸,没骨气的往他身上蹭,求他?被他睡?简直是个笑话!明明是他睡了她,他还在狡辩。
安恩暖本来平时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不会选择跟半寒这个爬床的小人论长短。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昨天遇到了等了十年的初恋,然后被人狠狠的塞了一肚子的玻璃渣回来生不如死,现在她恼火得很,不想再忍着半寒了。
而且她经过昨天那事也想通了,以后她死也不会再跟半寒一起过了,她要跟他离婚。
于是,安恩暖开始了一番为自己“骨气”被半寒侮辱了的辩驳:
安恩暖放开揉太阳穴的手,抬起手指了指半寒又指回自己,冷笑了一声说道:“半寒,你说我昨天舔着脸往你身上蹭?”
“呵呵,真是笑话,你简直是说话不要脸!”
按照平时,安恩暖知道自己就是偶尔喝醉了,看到半寒这张脸都是绕着走,她会主动倒贴?接着安恩暖开始一阵慷慨激昂的长篇反驳:“我会看到你这张脸往上蹭?我会贪恋你的美色?你算是那根葱啊?!”
“我压根就不喜欢你这款,我喜欢的是李木峰那种有男人味的男人。而你,就长得跟泰国人妖一样娘,我压根一点也不喜欢!”
“你就仗着你长了张小白脸,就飘了吗?你飘没关系,但是你不应该随意的侮辱别人的人格和审美。”
“我告诉你,我就算眼瞎了也不会因为你的这张脸而往你身上蹭。”
“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舔着脸,乘着我昨天喝醉了,根本不识人,然后你就乘人之危的上*了我的床!”
“你一个清醒的大男人,真有骨气,我往你身上蹭你不会把我推开?还顺藤摸瓜的睡*了我?”
安恩暖一顿实实在在的辩驳,彻底将昨天睡了她一晚,今早还在她床上倒打一耙,耍无赖不要脸的半寒 dies 了一翻。
她认为半寒就是典型不要脸的贼喊捉贼,睡了她,还装蒜。
而此刻被安恩暖一番无情dies的半寒,则是老神在在习以为常的依然闲适慵懒坐在床上,凤眸微微眯起,看着安恩暖嘴角想笑又不能笑抽搐似的抽了抽。
她说他不要脸,跟人妖一样?小白脸?没男人味?说他侮辱她的人格?趁人之危?
刚才安恩暖说的这些话,让半寒没想到他原来在安恩暖的心里是这样的男人。
半寒的凤眸里划过一抹沉静平淡的幽冷,不过他看在安恩暖这个蠢萌猪被他气得不轻的份上,也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