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长呼了一口气，说道：“下一个。”

“我我我送花送礼，这都是追求过程中很正常的嘛，您看这......”

“下一个。”

“我.......”

“算了，下一个问题，这些行为你们是否曾经都有过类似的念头。”

嫌疑人们听闻此言全都不由自主地颤栗，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们......我们。”

得到了一片沉默后，夏油杰皱着眉拉五条悟出门，对着辅助监督说道：“行了，差不多明白咒灵的特性了。”

五条悟也听了一个大概，好奇地说道：“这次的咒灵是从自以为是的爱里诞生的吗？”

“才不是。”

夏油杰许久没对五条悟拧眉头了，见到他这副表情，本来还打算皮一下的五条悟立刻摆正。

“爱是建立在尊重和平等上的，尊重对方，平等地和对方相处，打着爱伤害人的行为本质上就是自我感动，自我满足，从来没考虑过对方的任何想法。”

“爱从来不是伤害他人的理由，他们的这种行为就是以爱来掩饰自己的某种欲望，逼迫对方待在自己身边，咒灵则是加速和放大了他们的恶念。”

“啊啊懂了懂了。”五条悟听着说教，懒洋洋地回了几句。

夏油杰叹了口气，踮起脚摸了摸眼前的白毛，又说道：“等你再长大点就能理解了吧。”

“杰，怎么说的你比我大好几岁哦。”

“是你太幼稚了。”

“小爷幼稚，小爷.......”

夏油杰摁住了他的眉心，说：“回家再吵，先把案子处理完再说。”

“咒灵只会盯上他们这类人，根据审讯，他们都互相认识。”他撅了撅嘴，没精打采地说着自己的推断，“以及，根据审讯，他们都赞同彼此的想法，一致觉得他们行为过激了点但还是爱受害人的，似乎在行动前都聊过。”

“顺着关系网流窜的咒灵吗？”夏油杰若有所思，“警察先生，能不能帮我们问一下他们。”

警察因为上头的特意嘱咐就同意了，进入审讯室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面色有些凝重，夏油杰问道：“怎么了？”

“我们得马上行动了。”说着，警官急忙调出了一个人的住址，“五天前他们就聊过了，现在大概眼已经在行动了。”

“地址是什么？”

警察报出来后，他在手机里输入地址，拉着五条悟飞奔出警局，辅助监督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想要追上去却发现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来晚了吗？”五条悟镇定自若地眼前血腥的一幕，被咒灵操控的人正满面泪水的分尸，血液混合着泪水不断下流，恶心又怪异。

夏油杰的脸色有些许苍白，轻声说道：“我来吧，别伤害到尸体了。”

“好。”五条悟后退一步，答应道。

夏油杰手一挥，放出了咒灵，准一级的咒灵缠绕住抓狂的人，在威慑下，咒灵很快逃出了身体。

咒灵大概是个二级，伤害性也不强，夏油杰一个人就将它掀翻在地。

在夏油杰上前想要彻底祓除它时，咒灵眼珠一转，直直扑向了夏油杰，他的咒灵想要拦住它却直接穿透了。

“杰！！！”

夏油杰清晰地听见了咒灵进入体内后一直在吼叫，刺耳又充满了恶意。

“不不不不！怎么可能！你根本不爱他，假的都是假的！你身上有......“

“闭嘴！”在夏油杰吼出声的下一秒，咒灵就被弹了出去，哀嚎地在地上打滚，五条悟扶住扶着额头的夏油杰的同时一脚踩烂了咒灵。

“杰，你怎么样。”五条悟的六眼为夏油杰检查着身体，夏油杰深呼吸了几次，再次站了起来。

“我没事，先让警察过来吧。”

夏油杰打了电话，警察急匆匆地赶到，给地上的尸体收尸，顺便铐起了痛哭流涕的嫌疑人。

“杰，报告怎么写？”

“不会吗？我来吧，我帮伍裟神社里面的人写过。”

“不是这个，是咒灵的功效。”

“......”

假如他们将咒灵的功效写成加速他们的恶意，那么这几个人大概率要被判无期甚至死刑，但如果他们稍稍一改，变成了能扭曲他们爱，那么他们也会被无罪释放。这也意味着这几个人的命运掌握在他们手里。

“正常写。”夏油杰脸色平常，“让亡者安息吧。”

“行。”

五条悟乘上了夏油杰的咒灵，两人安安静静地在天上飞行，突然，夏油杰问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一个人的爱被藏匿起来，所有人都看不见，甚至是他自己，那么真的爱和假的爱有什么区别。”

“又开始说哲理了嘛。”五条悟怪异地说道：“为什么要藏起来，大胆展示出来不就行了吗。”

“做不到啊.......”夏油杰这句话没有说出声，只是像往常一样笑着弹了弹他的额头。

“走吧，回家再吵架。”

“小爷想想，我们吵到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