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柱,你留下,我跟你仨哥哥出去一趟。”许有粮嘱咐道,“你妈和你妹子就交给你了,不能有任何差错。”
“保证完成任务。”四柱子应下,许有粮带着仨儿子扛着锄头走了。
“表姐,你能不能哭的小点声,嫁给二赖子就那么委屈你吗?”许姜姜松开了手,苗雪珍立刻死死抱住院里的桌子腿。
回应许姜姜的是更大的哭声。呜呜,这一家子大凶残了,大的打她妈,小的要把她送给老光棍。
四表哥还嘲笑她胖,她才没有180斤,她只有150斤。
苗艳红和刘艳打累了,也停了下来。刘艳快步过来抱住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
“媳妇,别哭了。”门口已经围了一圈邻居了。
“都不是东西,眼睁睁瞅着我们娘俩受欺负都不管。”刘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瞧,她还委屈上了。
“那啥,艳红,你们在这里吃还是回家吃?”苗老二扯了扯嘴角问道。姑奶奶,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赶紧走吧。
苗艳红冷笑,“二哥就这么容不下我,我才来多大一会儿工夫就着急撵我走。”
“再说,今天的事可没完呢?”
你还想咋样?苗老二又去墙角抱头蹲下。
趁着母女俩抱头痛哭,苗艳红一脚踹开了西屋房门。苗家已经分家了,西屋三间分给了二房。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扭头对着许姜姜道,“闺女,看上啥,过来拿。”
许姜姜小跑过去,“妈,这不太好吧。”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看二舅母家都有啥好东西。
她外公早些年是中医,积攒下不小的家底,不过破四旧后不干了。
“有啥不好?她拿个老光棍糟践你的时候,都没不好意思。拿,看上啥就拿。”苗艳红抬抬下巴。
嘿嘿,那她就不客气喽。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许姜姜指了指墙边长桌上的花瓶,还有炕头柜子上的布料。
四柱子翻个白眼,女孩子是不是就喜欢这些又没用又花花绿绿的东西?布料算了,你拿个花瓶算啥。
苗艳红立刻取过给闺女,“就这两样,不要别的?妈看那镜子不错,还有那......”
“妈,够了够了,这两样就行。”给二舅母个教训,让她以后不敢再招惹她就行。
不能真把人得罪狠了,外婆外公对她可好了,就当给两位老人家一个面子吧。
“谁让你们拿的,我同意了吗?都给我放下。”
就不。
许姜姜拿着的确良和花瓶躲到四哥身后。
“算了,让她们拿走吧,就当给外甥女的赔偿。”一个花瓶一块的确良布,赔的起。
苗老二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冲突,他饿了,馅饼好香啊。
“都给我放下,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出大门。”刘艳伸出胳膊拦在三人跟前。
“想接着打是吧?”苗艳红挽起袖子。
刘艳咽了咽口水,她不想打了,打不过。小姑子不知道一天天吃的啥,力气比嫁人前更大。
“的确良你们拿走,花瓶留下。”
“妈,花瓶让她们带走,不能拿我的的确良。”苗雪珍也不哭了,着急的冲着她妈喊道。
她过几天要相亲,她妈答应了给她用这块的确良做一条长裙。
死妮子,你懂个屁。
“这个花瓶是我的心头爱,你们不能带走。”
嗯?
许姜姜仔细打量手里的花瓶,好像是附近陶家桥大队烧的,他们村后山有黏土。
虽然烧的质量不错,可颜色乱七八糟,失色问题严重,卖的并不贵。
五毛一个。
二舅母咋就对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情有独钟呢。
想要是吧,就不给,这个花瓶她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