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么,怎么会装机关。你太多心太多疑。”末了,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杨乔沉吟一会儿,“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那两个黑衣人把你送到这里,又离开,好似不怕你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这观音像。”
这个问题林云秀自然有想过,她也很疑惑。不杀人灭口,还让她找到罪证,像是有意自曝一样。
真的有贼自曝等着束手就擒的吗?
“不管怎么样,这观音像总算是找到了,接下来就是要运出去。”林云秀望了眼杨乔,“要不,我们再回那个地道,看看怎么打开吧?”
“不忙,”杨乔看着箱子旁的泥地面,“这有两排脚印,应是运箱子留下来的。”
林云秀连忙往地上一瞧,确实有两排脚印。观音像很重,两个人合力搬运,才留下了这样浅浅却异常明显的脚印。
奇怪的是,这两排脚印并非从大堂那过来,而是相反的方向。
她沿着相反方向,发现到了一排架子就停了,“脚印到这就断了。”说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笑着对杨乔说道,“这应该是有个通道的吧?”
杨乔挑眉,“看来你真不笨嘛。”
林云秀维持一张笑脸,脸上的真心变作假意,咬牙恨声道:“本来就不笨。”
“聪明的姑娘,你来找怎么打开这通道的办法吧。”杨乔好整以暇地在桌上双手一撑,人坐在了桌上,“我这回就好好休息会儿。”
林云秀哼了一声,“看我的吧。”
虽然她未接触过机关,但是,杨乔在地道时已无意中告诉了她找机关的一个方法——看看有什么东西被摸得锃锃发亮的。
林云秀先是检查了那排靠着墙壁的架子,架子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灰尘均匀分布,也没见哪里少了。
放弃架子,观察两旁的墙壁,两旁壁上各有一个铁制壁灯,她观察了下,发现两壁灯虽生了锈,但颜色一个深一个浅。她想了会,笑了起来。
她自信满满地朝生了浅锈的壁灯走去,摸了摸壁灯,扳动了几下。咔咔几声,接着重物移动的声音响起,架子竟向另一侧移动,露出黑乎乎的一个石洞来。
看着虽是可怕,但林云秀此刻并不恐惧,觑了杨乔一眼,仿佛在说“看吧,我厉害吧。”
杨乔望见她朝他一展狡黠笑颜,顿生熟悉之感,有些怔然。
心烦意乱中,他听见一阵咔咔声再度响起,一惊之下,便见林云秀身形一晃,从洞口跃回屋内,手不停地在胸口直拍,一副惊吓到了的模样。
原来她向杨乔炫耀自己的厉害后,转头往那洞里走了一步,借着光瞧着洞口,发现洞口壁上也有壁灯,试着伸手一扳,架子果然移动要归位。洞里漆黑,她终究还是害怕,趁架子尚未合上,连忙回到屋里来。
杨乔那颗悬起的心这才落回,板着脸道:“别闹了,我去拿回火把,看看这条通道能通往哪里。”
林云秀“哦”了一声,想起什么,问道:“这观音像怎么办?我们也带走吗?”
杨乔皮笑肉不笑,“聪明的姑娘,你说这观音像这么重,这出路还没找着呢,我们怎么带上?”他顿了顿,道:“这观音像就先放在这里吧,笨。”
阳雀县城西郊官道茶棚。
“这个时候,林云秀应该是找到了那观音像吧?”胡知柔望着已西移的太阳,“兰台地下交易分堂就要曝光于这白日天光之下了。”
罗石道:“是啊,你那亲叔叔想必要焦头烂额,直到你送林云秀过去才会好受一些。我刚接到他的传信,要你即刻带林云秀回兰台。你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吗?要怎么带林云秀走?”
“这还不简单?杨乔不是死了吗?”胡知柔笑得好似在说一件平常的事,“她伤心劲没那么快过去,我就借此让她和我去一趟兰台权当散心。”
“然后呢?她这么一走,应该是回不来了,林家人见她久出未归,势必要查她下落。许藏到时肯定会问你该怎么收尾。”
“小弟,你真是太关心我了……你就不能相信我吗?”胡知柔笑了,“这理由也很好找啊,就说林云秀因情而伤,一时想不开殉情了。你真是跟石头一样,脑筋多转转行不?”
罗石挠了挠头,“我没姐姐这么聪明。不过,你和我说悬崖那个可能是假象,那可真是猜错了,他们真的掉下悬崖落入湖里了。本想着那天下大雨叫杨乔抓住机会逃了,是天不亡他,没想到还是因为大雨,他落入湖里淹死了。”
胡知柔道:“死了好啊……免得他哪天知道林云秀一去不回,就算仇不仇的,肯定会一查到底。我们到时藏得再好,也禁不住他锲而不舍地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