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白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从边垚身上看到季姜身上,又从季姜身上看到边垚身上。
不般配,怎么看都不般配。
女人穿着室内拖鞋,净身高目测一米七往上,五官立体眉眼深邃,骨相皮相都是一等一的优越,米白色的居家服显得整个人气质温婉脱俗。
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
梁念面对这种温柔的女性天生没有抵抗力,揪着衣服下摆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又看边垚时眼底的嫌弃简直可以凝成实质,总觉得这对夫妻跟仙女下凡扶贫似的。
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仙女既然愿意下凡,证明这凡夫俗子可能是有些她不知道的优点吧?
她反正是琢磨不出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所以只能瞪着沈聿淮。
他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一盘菜,一抬头就对上梁念的视线,把菜放到桌上后慢条斯理的将手上沾的水擦在纸巾上才走到梁念面前来,一双眼睛微微抬高:“头发梳好了?”
“没有。”梁念低头继续给洛艺扎了条辫子,又忍不住,但现在跟两个小时前不一样,她在别人家里就是客人,再讨厌边垚直说也不好。
索性起身凑近沈聿淮耳畔,表情有些忿忿的:“你就没有其他朋友吗?”
梁念知道沈聿淮的想法,人的考量不同。
她觉得吃顿饭随便哪里都行,而沈聿淮会觉得深更半夜她一个小姑娘不应该单独跟一个成年男性待在一起。
从很早以前开始,沈聿淮就知道梁念缺少一点男女有别的意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弟弟,生活里缺少女性教育,并不是说男性可以在孩子的教育里隐身,而是从魏冕很轻松地就把她托给他照顾就可以看出来了,一个成年的异性长辈很难去理解女性的处境,相比起女性,他们的生活安全太多,缺少最基本的风险意识。
“你又不是别人。”
“虽然你不把我当外人我很高兴,但是。”沈聿淮郑重其事道,“即便是熟人,防人之心还是得有的。”
“小沈老师,你是真的很会操心啊。”
梁念觉得沈聿淮可能对她又那么一点误解,她又不是傻子,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偶尔是会神经大条一点,但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防人之心。
就像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算被他美色迷了眼也没见她不防着他呀,只是交集深了因为现在面对的对象是他而已,在他面前感受到了尊重,且从来没有吃亏。
话虽如此,但被人操心的感觉并不是很坏,她也没觉得他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