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事情忙的时候她没空去想沈聿淮,突然闲下来了真的就是每分钟一个想法。
她现在一会儿觉得自己有问题,人家什么都不说还不能说明情况吗?摆明了是想给她留个体面,再不知进退就是给脸不要脸了。一会儿又觉得沈聿淮有问题,她们年纪轻的小女孩的感情就应该不被重视吗?有什么话不能明说,不上不下的是什么意思啊!
但她的感情又属于什么样的感情呢?她期待的明说是希望他接受她还是拒绝她,或者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能给她一个情绪的反馈和价值的引导?
她在勇得一批和做鸵鸟的两种状态里反复横跳。
她好烦呀,她真的好烦呀!
这死男人能不能莫名其妙的出现给她打一顿呀!
梁念精神状态不稳的时候真的是看谁都想咬一口,跟疯狗似的,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她急需做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思绪,好过在这里一个人转牛角尖。正好隔壁桌在玩游戏,摇色子喝酒,点数最大的不用喝。
她起身过去,让服务员重新给开了一瓶酒又换了一个新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上:“加我一个来不来?”
要不说酒桌上最好谈生意呢,人就是挺奇怪的,一点酒下肚再上脑,什么前嫌都没有了,一群人应和着“来”。
她拿起色蛊摇了两下,3个“6”。
身边的人笑了一下:“运气这么好呀。”
也不算运气好吧。梁念心想到。
在摇之前她就把色子摆好了3个“6”,看似摇得乱七八糟其实一直很稳地控制着色子在底托上根本没有翻转过。手法很简单,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来,但骗骗这群年轻人完全够了。
她也笑笑:“一般一般。”
所以说人一定要多读书,成为赌神的第一步是学好物理。
接下来游戏的流程基本上变成了梁念想哪个喝就是哪个喝。她又点了几瓶酒给他们倒上,几轮下来一桌上几个都懵懵逼逼了。
毕竟是和老师一起出来的,怕他们出事,金峰他们过来拦着,让他们别喝了。
后面的人打着酒嗝意识到不对劲了:“怎么会一直都是你摇的数最大的?你是不是出千?”
“欸。”她立马往林禾云背后躲,“这怎么能叫出千呢?我玩的是技术流。”
这不就是初入社会第一课吗,所有单纯依靠运气取胜的事情都不要去轻信,别人跟你比的可不一定是运气。
酒壮怂人胆,有人给她倒了一杯酒:“喝一杯,你也喝一杯。”
“不喝。”梁念理不直气很壮,“对不起,我玩不起。”
“你怎么能这样啊,必须喝。”
“行了行了。”林禾云夹在中间做和事佬。
正巧这个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来,手机贴在她的腰侧震动了两下,她以为是梁听序,看也没看就直接接了:“喂。”
电流连接着手机两端,贴得离耳朵很近,即便现场环境吵闹她也听到了那头很轻的呼吸声,她用一只手接过对面递过来的酒一只手拿着手机又“喂”了一声:“什么事?”
周围人看她接过酒就开始起哄:“喝,喝,喝。”
带回去带回去。”
金峰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想着毕业了,给他们放肆一下,结果放肆成这样了。
喊得比跑操还起劲,德行。
梁念的食指无意识的抚着杯沿,就是哄着酒鬼,并没有打算喝。
手机对面也听到了她这头的动静,开口问道:“你在哪里?”
低低的嗓音让梁念下意识呼吸一滞,把手机那远看了一眼备注——沈聿淮。
难评,她实在很难评。
“我在哪啊?我……”
“怎么还不喝呀!”
有人大叫一声,拍着桌子开始发酒疯了。
怎么这么个酒品啊,早知道不跟他们玩了。
她趁乱把酒往桌上一放,冲着林禾云和徐君指了指手机,示意有个电话要接一下。
“我在酒……酒什么来着?”
她承认,她有是刻意的成分。酒吧酒店,第一个不都是酒嘛,也不算骗人吧。
如意地听到对面的声音压不住了,语速有些快:“我来接你。”
梁念半靠着墙,开始拿乔:“啊,那可不行。”
“梁念!”
“欸。”她很欠地应道,想笑,干咳了两声掩饰过去,“除非……我欠了别人一杯酒呢,你来替我喝吗?”
“……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他补充道,“电话别挂。”
“啊,这可真的不行~”
“你……”
没有等他说完,她利落地挂了电话,给他发了个对面超市的定位,更觉得好笑了。
傻子,谁家酒吧大中午的开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