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作为学生头等要紧的事就是开学测试考。
假期之后必有测试也是北渝一中的传统了,梁念早已经适应。
对于成绩的事她一贯不是很担心,但是自从来到北渝之后,在成绩上压她一头的人就一直是时雾。
万年老二这个称呼她也没什么脾气,毕竟她从来没觉得是自己能力不如人,而是现有的考试标准不适合她。
但她现在不是和时雾闹了矛盾嘛,如果再被压一头的话她就要憋屈地发癫了。
已知两人的差距就差在文科成绩上,知道了缺陷,哪门差就补哪门。
她对自己溺爱得紧,坚定地认为自己以前没有学好文科只是因为没有认真学。
但这份自信很快就被语文阅读题打败了。小女孩换个蓝色的窗帘为什么还能出一道题问她这表达了作者什么思想感情。
就不能是女孩单纯的喜欢蓝色窗帘吗?或者作者根本没有别的意图呢?
她拿着水笔怼卷子,越想越气。画了三个问号脸在题目旁边。然后经过胡编乱造的半个小时,她悟了,真真切切的大彻大悟了。
语文,这是能凭借母语优势以及靠背一背就能得高分的科目吗?
显然不是。
这尼玛明明考的是心理学——通过文字去剖析作者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内心世界和人格特质,分析他的价值观与情感喜恶,了解他的心理活动,这就是一个文字测试嘛。还有看图写话,这不是图画测试是什么?
在她为了一张语文卷子掉了一把头发的之后,她决定放弃折磨自己快乐外耗他人,很不客气的去开了梁听序的门。
亲姐弟嘛,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
于是梁听序又是在睡梦中被梁念一脚踹醒的,他一张脸臭的不能再臭:“我记得我是锁门了的。”
梁念:“嗯…所以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吗?”
他自从来到北渝之后院里这把锁换了三次了,不防偷不防盗专门用来防梁念的。
别的他都能忍,但对于她偶尔脑子发抽半夜把他拉起来学习这件事他是忍不了一点,这做的是人事吗?
但事实摆在眼前,锁显然没有防住该防的人,甚至极有可能给她把技术都练出来了。
此时此刻如果生活是一本漫画,他一定是满头黑线:“没有人告诉你女孩子不能随便进男孩子的房间?”
“我唔知呀,靓仔,亲姐弟还分男女的?”她一直以为健康正常的姐弟之间应该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美女与狗。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梁听序一遍:“这又不是你小时候尿床大半夜把我叫起来给你换床单和前几个月被鬼吓得睡不着的时候了?”
“……好的姐姐,知道了姐姐,你可以闭嘴了姐姐。”
梁听序因为太困也因为无语所以一直挂着个B脸:“你到底要干嘛?”
她把练习册递上:“语文题不会做,教教我呗。”
“我就知道……”
梁听序一边念叨一边拿笔准备跟她一起写,草稿纸翻到一半,脑子里下意识地把她的话又回顾了一遍,哦,她说的是语文。
嗯?语文?
他上一次见她自己完成语文作业大概还是初中的时候。
活见鬼的感觉也不过于此,他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走过去拿她的练习册看了两眼。
嚯,还真的动过笔,像模像样地在胡诌。
“干嘛呀这是?”他拎着练习册一角在她面前抖了两下,“失心疯的后遗症这么大?”
此“失心疯”的含义梁念秒懂:"跟沈聿淮没有关系。"
“呵。”梁听序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信你个鬼”。
真是搞不懂他们这种人的思想,这回无语的人换到梁念了,怎么人一旦努力一点就得跟什么情啊爱的扯上关系?必须是受什么刺激了为了转移情感的自我麻痹?就不能是努力向上的自我意愿吗?或者刺激的因素不一定就得是爱情呀。
她拿过练习册拍他脑袋。
不过话说回来了,梁念是十八岁了,不是八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情窦初开什么的都很正常,要不是情窦初开的对象不正常,梁听序估计会鼓励她去谈个恋爱什么的。
他没有早-恋的概念,毕竟不被允许谈恋爱的高三十八岁和被允许谈恋爱的大一十八岁是同一个十八岁,早-恋的提出主要是怕人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在关键的时候耽误最重要的事。
他想了很久,又忍不住问:“所以,你现在对他是个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啊。”
她跟沈聿淮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人的感情是怎么产生的本生是个玄而又玄的东西,不应该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说明,就像她跟黎放认识这么对年了依旧是相看两厌,但要说她对沈聿淮有多深的喜欢,梁念是第一个站出来怀疑推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