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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南京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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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的声音,却又不容置疑。

美将腿放在桌上,翘起椅脚,晃悠晃悠地摇着:“你确定?你就这么相信祂?还是相信你们之间所剩不多的感情?”

乌揉了揉憔悴黯淡的眼睛,摇头道:“不,只是现在不适合冒险而已,核武器一旦用了,就没法再约束旁人,最后的结果只有同归于尽。”

“所以你打算硬刚到底?”美兴味盎然地示意祂也坐,“乌,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要是你为了自保想走……”

自从上次俄让乌自己回来处理家事,问题不但没解决,还莫名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鸠占鹊巢的人是不会自己离开的,但影响并没有继续扩大,让乌始终保持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换一种说法就是——这样的傀儡更听话,也更好用,等这颗棋子彻底被榨干价值后,再吞掉也不迟。

“不,我还没有……”乌没坐,祂用力敲了几下浆糊般转不动的脑袋,嘀咕着一个字也听不清。

祂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美观察少顷,满意地勾起唇角:“想不起来算了,以后再说——上次我给你看的武器合同怎么样?在我这里买,可比外面划算。”

乌呆滞地站了会儿,提线木偶般点头,慢慢往办公室去:“……好的,我去拿,签字……还要签字……”

祂神情恍惚地路过美,手割过没清理干净的柜角断面,刮破一道口子,血顺着指尖滑落,祂毫无反应,径直走进房间。

美放下脚,摸着桌旁装饰用的卡牌桥,低低地笑起来。

“走回来时的路?”

祂随手一挥,精致的牌桥轰然倒塌,交叠散落,刚才还是令人赏心悦目的饰品,现在已然变成了一堆垃圾。

“路,早就断了。”

时光流转,如书页翻篇,日最终还是一狠心,将中程导弹的消息放了出去,有瓷的压力在,美果然没了动静,至于日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国际上猜测不断,但都只是饭后谈资,没人真的在意。

这边没搞上事,美转头就假意去劝黎以停火,以爽快答应,两人一唱一和,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炸了叙和黎的边境运输线。

人人都觊觎叙,控制了它就相当于控制了中东,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它乱了,伊朗也会受到致命打击,美和以才有利可图。

不知是不是怕瓷又插手自己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美再次对瓷提高关税,企图以此牵制其行动。

韩被当成血包与朝对线,经济大跌,几乎被抽光了精气。

美为了在叙那儿夺得好处,派出空军与伊拉克的人在哈马对峙,俄和瓷都明确表示反对这种不人道的行为,但美依旧一意孤行。

因此这段时间瓷几乎都不在家,京也跟着东跑西跑,家里的事基本都是所有人分摊着在管理,琼上次被京训了两个小时后不敢再造次,根据京的要求干什么都报备,虽然依祂的性子不上报也瞒不住。

“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渝无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被无主心骨的操劳日常搞得身心俱疲,“京也是,被谁给绊住了……”

“还不就是那些到处蹦的,爹想不管都不行。”贵端上最后一盘菜,招手道,“别懒着了,快去叫大家吃饭,特别是苏,这两天祂心情不好,记得哄着点。”

湘曲膝仰靠在鄂肩上看书,闻言起身道:“那我一起去?”

“都别去了。”鄂替祂拉了拉毯子盖好,“我半小时前叫过,苏说今天祂晚些吃饭,让我们别等祂。”

“……虽然……但是……”湘不知该怎么说,其实种花家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但正因如此,感同身受的同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饭厅陷入了沉默,谁都没了说话的欲望,仿佛连光影都凝固了形态,将一切定型于此,只有二楼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苏将自己锁在房里,用钥匙打开平常从不会解锁的床头柜,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泛黄的旧笔记,那是抗战胜利后祂根据自己的记忆写的,距今已有八十多年了。

祂不喜欢翻看这本笔记,有时候几年都不会打开一次,但今天突然就想看看了。

苏轻拂去面上灰尘,仔细除去污垢,坐在床边迎着光慢慢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密密麻麻,有些被不知名的水浸湿,花得看不清,但祂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这本笔记是用最简单的牛皮纸做的外壳,颇有些厚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但里面真正写了字的只有三分之一。

祂摸着第一页第一行的日期,上面写着——

[1937年9月23日,晴。]

一九三七年九月下旬,在金陵决战的消息传遍城内家家户户,墙上报纸横七竖八,报道着战争的逼近,人心惶惶,女大学生游行示威,表明抗争的决心。

苏捂着左臂血流不止的断口,顶着满脸疤痕和破烂的战袍撑在城楼上,俯瞰着孩子们的勇气和生命力,纵然狼狈,眼睛却炯炯有神,燃烧着荒原的希望。

意识体的伤会随着当地实际损失的恢复而康复,祂并不担心这个,但其它城市相继沦陷,这里大概也守不久。

“沪……沪坚持不了太久,得想办法……”苏喃喃自语,想搬救兵却想不出谁还有余力帮自己,楼下的孩子们聚集一堆,挥舞着旗帜,愤怒地喊着口号,誓死捍卫祖国领土完整。

祂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又低头检查了一边伤势。

“……还能坚持,我还能保护他们……”

像是哄孩子,更像是哄自己。

苏盯着那个日期看了半晌,直接略过烂熟于心的内容,连翻几页,找到了第二个日期。

[1937年11月20日,阴。]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下旬,淞沪会战战败,上海沦陷,溃兵涌进金陵,这些人脸上毫无生气,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和活着的意义。

血泥裹了一身,都不知伤在何处,健全的、残疾的、濒死的,踉跄着、扶着、抬着进城……

他们没家了,故乡的土地已落入敌人手中,金陵是他们在疲于奔命的痛苦中暂时的喘息之地。

本地人缩在角落看着这群“自己人”行尸走肉地进入城门,不解为何如此颓靡,他们明明还有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家园,可每个人眼中都没了高光,瘦骨嶙峋的单薄身子撑起破布一样的衣裳和这破破烂烂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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