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收回在祂身上的视线,一转头就看见三十几个人用“再TM瞎看就弄死你”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想笑。
“你们身为东道主,难道就是这么对客人的?”华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看来我只能找京招待我了——”
“想得美!”沪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谁知道你们今天来干什么,你的位置在那边,别想跟你家大流氓接触。”
华也不解释,跟着几个带路的人去了离美十万八千里的偏室。
客厅里,瓷目不转睛地看着美喝饮料、翻手机、吃点心,想了半天也猜不透祂到底来干嘛,按理说就最近的事情祂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在美喝第三罐可乐时,祂终于烦了:“别喝了,你大老远来不会就是为了蹭吃蹭喝吧?”
美不理祂,专注地享受着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刺激感。
祂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祂只是想求证一件事,一件祂坚信了很多年的事。
见这人还是如此目中无人,瓷一皱眉,上前抓住祂的手,强行把饮料罐抢了过来:“什么事,说。”
不同于以往,美不笑也不怒,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祂,墨镜下的眼睛似乎藏着什么疑问,可瓷觉得祂不是在问自己。
美盯着祂看了半分钟,瓷也配合地等着,突然,前者勾勾手指,后者没动。
除了京,其祂人有几个在另一边守着华,但大部分都在旁边看着这边的情况。
见美如此举动,在场的人瞬间紧绷起来,气氛逐渐焦灼。
京从瓷手里接过可乐放回桌上,紧张地走近一步,却找不到时机隔开两人。
美又朝瓷弯弯手掌,后者脸色复杂,犹豫片刻后微弯腰:“说吧。”
下一秒,失重感乍然袭来,瓷不受控制地往下栽去,在迎面撞上罪魁祸首的前一瞬,祂猛地只手撑住沙发靠,止住了下坠。
此时瓷单膝压在沙发上,整个人差点掉美怀里,两人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你干什么?!”港差点跳起来,其祂人也炸了,撸起袖子就准备拼命。
京也反应过来,声音里透着极度的愤怒:“美先生!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请你松手!”
瓷惊讶过后一阵恼怒,手腕被捏得发痛,耳边却传来美平静的问句:“听见了吗?我的心跳。”
不止瓷,冲上来的一干人都被这句话震懵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上。
黑色的发丝垂在鼻前,祂又往前凑了凑,逼得瓷微微后仰。
美得逞般闭上眼,藏起狡黠的笑意,祂闻着熟悉的淡香,比较着与加在一起时的感受有何不同。
在说那些话前,祂想搞清楚一件事。
京的表情已经是要杀人的程度了,祂抄起桌上的玻璃瓶就要往这不知羞耻的黄毛头上砸,被弟弟们死命拉住:“爹还在祂手上!爹还在祂手上!”
虽然没人不想活蒸了这流氓,但爹没指示,还不能往死里揍。
没感觉到恶意,再加上祂刚才那句没头没脑的话,瓷还真就认真地听了听祂所谓的心跳。
……又没贴胸上,哪听得到跳没跳。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浪费我的时间,给我添堵,那你成功了。”祂抬起被抓住的手,感觉腕上的五指紧了一瞬,然后就松开了。
美仰着头,将手盖在脸上,笑得像是在嘲讽自己:“……哈,无稽之谈。”
重获自由的瓷挑了个离祂更远的位置坐下,安抚了几句还处于暴怒中的孩子们。
港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条湿毛巾过来,祂毫不避讳地疯狂比划着想往瓷发红的手腕上擦,又怕弄疼了爹,恨得太阳穴突突的。
“该死的无赖!”
瓷活动了几转麻木的手腕,阴翳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美看着祂笑,却答非所问。
“有空房吗?借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