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坐在座位上看手机,屏幕却是黑的,祂一无所觉,只管盯着看。
昨天祂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本来京已经告诉了众人爹会晚点回来,让祂们先吃,但所有人仍等瓷回来了才开饭。
瓷扫了眼饭桌,发现沪和湘都不在,问过之后得知沪去看莫了,鄂只说湘不舒服,在房间休息,京想去看看,被拦了下来。
饭后瓷给俄打了个电话,对方表示没见到沪,莫也联系不到祂。
发觉事态不对,瓷立马开车沿着沪的路线赶了过去,开到一半,天突然开始下雨。
又开了一段路,随着距离越来越短,车灯破开雨帘,一辆熟悉的车出现在视野里,祂松了口气。
刚拿着伞打开车门,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祂心跳加快,脚下的步子也更大了,混着血和泥土的雨水溅满了裤脚。
走到车旁时,瓷停住了。
不只是动作,还有思绪和心情——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祂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
风携雨叶而过,与那意料之外的惨象一同映入祂的眼眸。
祂看到,沪浑身血蜷缩在后座,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苍白的脸色让人不敢确定祂是否还活着。
自从战争结束,祂从未见过哪个孩子这副样子躺在祂面前。
瓷就这么站在雨中看着,雨明明没有落在祂身上,祂却从内到外地感觉到了寒意。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手心滑落,顺着伞柄掉在了地上,祂没低头,也感觉不到手心的痛,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时间好像回到了百年前,那时祂也是这么无能为力,明明……不该的……
突然,沪动了,祂撑着垫子起身,往驾驶座移。
瞬间,瓷眼睛再次有了焦点,想叫祂却又莫名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沪看到祂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意识不清了,只是拉着祂絮絮叨叨地说着事情经过,还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自己不是故意的。
瓷把祂抱到自己车里,一路上沪几乎晕过去,却还是死命攥着祂的衣角重复着那几句话。
一直沉默的瓷始终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家,祂让京照顾好沪,并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今天一早就到了开会地点。
祂在等人。
然而人陆陆续续地进来,连美都到了,英却还是没有出现,祂应当不至于傻到觉得自己今天不来开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美见瓷盯着门口看,态度冷得像要结冰,忍不住犯贱道:“等谁呢honey?我已经到了。”
“英。”瓷简单明了地回答了祂的问题。
美哦了一声,没想通这两人有什么好等的。
联看看消息,说英晚点来,先开会,瓷什么也没说,会议一如既往的顺利。
法似乎知道什么,看了瓷几次,后者只当没看见。俄也知道一些,毕竟昨天还通过电话,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至于瓷的打算,祂一时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