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两侧的树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一个平常的夜晚,但此刻的你眼睛异常明亮,你能看见。
周围的环境再如何昏暗,你也能看见波鲁萨利诺身上衬衫的颜色和条纹,能看见路灯闪过下飞舞的蚊虫、别墅上瓦砾的纹路。
看见,这两个字,普普通通,却在这一刻好像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意义。
那轻微的脚步声你还没来得及去探究对方是谁,腿软的靠在大将的胸膛微微抬头。
你看见挂在天上的银白辉月和漫天繁星,看见波鲁萨利诺那张似笑非笑望着你的脸,看到他用余光往前方瞄去。
马林梵多与斯派达麦鲁斯虽然处于同一片天空,但却拥有不同的天气。
那边刚下完雨,夜是一片看不清的黑,而海军本部的上空,夜是一片闪着微光的暗。
你闻见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岩浆气味,夹杂着被微风吹拂过后的蔷薇花香。
你闻见苦涩的咖啡味道,不带有一点甜味,身上传来突如其来的寒冷气息让你意识到那不是你们刚刚喝的那杯生椰拿铁。
“口哇以内~”波鲁萨利诺眯了眯眼睛,又不动声色的将你揽进了自己怀里。
看到同僚的反应,他乐的嘴角上扬。
脚步声的主人是库赞和萨卡斯基,你确信。
“你们两个,在生气什么捏,明明都已经是三四十多岁的人内~”
“小小姐可是处于,最容易受伤的年纪,还只是十几岁的年轻女性哦?”
你总觉得,波鲁萨利诺话里有话。
“阿拉拉,学长下次可不要把自己的工作推给我了。”库赞率先开口,盯着你们看了半晌,继续道:“真狡猾啊,前辈。”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但平时接触你最多的他,显然知道你和黄猿之间的关系很一般。
他与萨卡斯基不同,感情上迟钝的萨卡斯基把你当作了特殊的病人,库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产生了好奇和好感,那种好感,自然不可能只是朋友之间的好感。
他是男人。
他的原则是不对海军本部的女人出手,但你是空降来到这里的,你不属于海军,与你接触下来,他能明确的知道,你也不属于海贼。
你们之间的感情,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不单纯。
萨卡斯基微微蹙眉,不明白自己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就像是,属于自己的蔷薇被人觊觎,被人摘下的那种不适感。
但……你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他把你留在家里的理由,也只是因为,你是他捡到的病人。
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只觉得像这种多愁善感的情绪不该属于他自己,他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暴脾气,唯独在养花和照顾你上面费了心思。
就连处理文件,他都没有觉得这么复杂过。
短短几秒钟三个人思绪万千,只有你浑然不知,觉得腿不再软了以后转了个身。
于夜色之下,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海军三大将之二的库赞和萨卡斯基。
“库赞先生、萨卡斯基先生。”
听到你清脆悦耳的嗓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你感受到空气中焦灼的气氛好像在这一刻被微风吞噬。
你的眼睛不像往常那般焕然。
眼珠当中忽明忽暗的高光像是拨开云雾的星,与天边月牙旁的繁星一同闪烁着。
波鲁萨利诺所说的完好无损的把你送回来,是比字面意义上更为精进的意思。
月光的余晖从你的背后照射下来,你站在他们面前,置身于和黄猿一样的阴影之下。
但他们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背着光抬眸看着他们的你,宛如一只在波鲁萨利诺的身下还未起飞的雏鸟,带着天真又懵懂的笑容,浑然不知自己这幅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停止了动静,只剩下他们无序的呼吸,或深或浅的交织着。
「萨卡斯基好感度+5,当前好感值45」
「库赞好感度+5,当前好感值45」
比路灯更浓的是夜色正浓,你一笔一笔描摹起光影之下的海军大将,眉眼弯弯。
萨卡斯基点头,嘴唇蠕动着,欲言又止。
他应该接你回到家里,但,你的眼睛似乎也好了,你身上的伤口也好了,他该以什么理由在留住你。
他好像从未经历过如此难题,直到看到你朝他的方向走来。
库赞与他站在一起,眸子里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柔色,他们没有什么立场去决定你的步伐,没有立场去决定你的人生走向,但是,他嗓音慵懒的缓缓开口:“小小姐眼睛好了。”
“嗯!”你的神情比之前更为丰富。
“不过,在找回记忆之前,暂时就在萨卡斯基家里住下吧?”
波鲁萨利诺墨镜之下的那双眸子闪过莫名的光芒,他的嘴角勾了勾,又克制的化为一条直线。
你没有失忆,你大可告诉他们真相。
说你恢复了记忆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说要回到自己的故乡。
但是,你没有,你点了头,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个,最后目光对上萨卡斯基:“萨卡斯基先生,可以吗?”
萨卡斯基无法拒绝你,他刚刚还在心里寻找让你留下来的理由,库赞就帮他提了议。
“耶~这样小小姐就可以继续以伤员的身份留在萨卡斯基家里捏。”
好想让黄猿闭嘴,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有另一层含义。
你的那份资料里,你出生于东海的某个小岛的村子里,遭到了海贼的袭击,你不是唯一的幸存者,除此以外的时间,你在哪里,无人知晓。
那毕竟是你的家乡,如果你想要回去,他们三人会毫不犹豫的将你送回去。
“已经很晚了内,老夫已经困了,为了救治小小姐的眼睛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呢,所以,明天的工作就不要给老夫安排了内。”
能把私事和工作混为一谈的也就只有黄猿了,不过这回萨卡斯基难得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