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嬛文不知道这是什么魔法，她只是本能地贪恋那种从灵魂到□□都仿佛浸在温泉中一般畅快舒适的感觉，长久以来不能释怀的过去，和共情于被她帮助过的人的苦难，糟糕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她像一个眷恋母亲的小孩子一样，不愿离开，不愿醒来。

“我知道。”

何嬛文做了什么，林明照一直都知道。曾经的魔女收为养女或学生的孩子里，不是没有被原生家庭狠狠伤害过的，可她们那时候都太小，被魔女接走宠着爱着长大，刚来时的小心翼翼和自卑怯弱很快就被自信大方，勇敢挺立而取代，幼年过往的残余只当做是一场噩梦而已。

林明照头一次遇到长大后遭遇了这许多非人虐待的女孩子，又觉醒成魔女的。好吧，这是她灌顶催化的。

但道理一个样，她过往经验在此刻不能给她提供多少借鉴意义。过往的世界，没人敢这么磋磨女人。只要这个女人不傻，尽管魔女那时候已经悉数迁移魔女界，但只要这个女人想，总能找到机会，拜月也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罢，她的苦楚总能被某个魔女听到，然后过来核实后帮她脱离苦海。至于日后生活，魔女存在的世界，女人只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总是可以养活得了自己乃至于孩子和老人。

林明照苦思她所有看过的经历过的事物和前人经验，在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只有肯定，和温和的建议。

“我知道你所遭遇的一切。”

“我也知道她们遭遇的一切。”

“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们的错。你所清理的只是一部分，这条线上参与的人远比你想象的多。我已经把他们全部处理了，任谁来，都只能得出这是天灾，是意外，是又一次的安全事故。有知情的，那在他们那里，这也是报应！”

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没和家长说而是自己处理，即便处理得再不完美，家长知道了，也得先安抚孩子情绪，帮孩子教训那些欺负孩子的人，扫尾后再和孩子讲道理。

林明照摆明了态度，何嬛文报不了的仇，她去报；处理不了的事，她去处理。而且她会不留下把柄。

“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这件事目前是超出你的能力范围的。以前的事，我不干预，因为那完全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但这件事，你其实可以先来找我的。我可以让那些畜牲更痛苦又更完美地以意外为结论地死去。”

况且，林明照没有说的是，死亡不是解脱，而是另一种刑罚的开端。灵魂上的折磨，除了魂飞魄散，没有解脱的可能，但想魂飞魄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魔女轻易不会对死亡的人施加灵魂上的刑罚，除非她们真的怒气值达到一个顶峰。

虽然，能用这种招数的魔女在魔女当中也是强者。何嬛文想达到这种实力，还有得练。

“以后，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先想想自己可以用什么办法，当你觉得自己不能尽善尽美的处理好时，来找我。身为大魔女，这是我的职责。在曾经的年代，大魔女之于魔女一族，相当于人间王朝的帝王。过去，君主又被称为君父，臣民又自称臣子，子民，我们魔女也是一样。虽然我尚未成年，但我是大魔女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现在是新时代，不兴君君臣臣那套，那我也是你们的保护者。”

起码在这个世界诞生真正属于自己的大魔女前，林明照会责无旁贷地肩负起这项责任，而相对的，世界意识赋予她的权柄比较之以前都广大。

所以，林明照底气足够。她愿意维持双方体面，是出于敬佩和尊重，而不是她实力不如人需要韬光养晦。尽管她离巅峰还有段距离，但现在如果有谁真铁了心想要她的命，除非他能够拖上整个家族外加半个国家的资源和人力物力去和她硬耗，她在下线之前能让所有的领导层给她陪葬。这还有什么意思？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就为了私人情绪恩怨什么的？怕是在动手之前就有人把他们给收拾了，搞不好，派出去的人会当众反水。就说之前林明照调节气候的时候，阻挡了多少次自然灾害避免了多少伤亡，实际动手的人里有几个没有亲人朋友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