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上下,血光大盛。
白肆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搬开一块又一块残砖碎瓦,细长雪白的十指很快就鲜血淋漓。
他在废墟中埋头寻找,被漫天烟尘呛得眼角赤红。
“辰清!”
不知过去多久,白肆终于在坍塌的宫殿里挖出了辰清的脸。
白肆一喜,却见辰清脸上的血色正在飞速消退,体温凉得冰手。
赫连铮说得没错,他死了,辰清也活不长。
白肆顿时慌了,手忙脚乱把辰清刨出来,四处搜寻,找到一处掩体将他背了过去。
“辰清……”白肆背靠墙壁缓缓坐在地上,肺腑痛得像是有一把刀在搅。
很累,很疼。
“呼——”白肆闭住双眼,舒缓片刻后重新睁开,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对宝石般的眼眸亮得摄人。
打坐,运气。伴随时间流逝,一枚冰凉光滑、散发着耀眼紫色光晕的珠子抽丝剥茧,从白肆体内剥离。
白肆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妖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弱,衰退。额头的汗雨水一样往下淌,疲惫与疼痛却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快要将他淹没。
白肆用最后的力气将妖丹放进辰清口中,天妖之力护住了辰清即将支离破碎的心脉。
——“天妖在那!快杀了他!”
陈无伤解决宫城内的骊戎士兵以后,立刻带人冲到了赫连铮的寝殿,所见却是一片断壁残垣。赫连铮已死,白肆靠在半塌的宫墙下虚弱地喘息着,脸色格外苍白,明显受伤不轻。
赫连铮死了,天妖重伤,这可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陈无伤声嘶力竭道:“都等什么呢?那可是天妖!”
一个白虎殿军犹疑不决道:“可是陈副将,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陈无伤义正言辞:“天妖罪孽深重,若不杀之必将后患无穷!”
天妖之力这种强大的东西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那个少年士兵小声道:“但他……毕竟帮了我们啊。”
陈无伤声音冰冷:“你一再为天妖说话,是想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