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血气……”稀薄而熟悉的妖气令盈盏陷入疑惑,那气味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教人无处寻觅,但盈盏效命机枢会多年,五感非比常人。
“怎么了吗?”白肆问。
“没什么,是我认错了。”
“那我先走了。”白肆转过身,微微地愣住了。
前后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原本空荡的街道不知不觉间挤满了人,男女老少不一而足,全都是赶来凑热闹的平民百姓。
人一多,场面就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也就是在白肆发愣的短短一瞬间,突然一道大力将他推了个趔趄。白肆听见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大喊:“机枢会杀人了!”
原来刚刚机枢会觉得放这么些人在外面烧纸的烧纸,推门的推门,喊口号的喊口号,将象征公平公正与无上光辉的机枢殿闹得乌烟瘴气,简直不成体统。便出动了一队人马出来好言相劝,让他们尽快离开。
聚众的带头人,自然是那四位受害人的家属,至亲惨死,罪魁祸首却在机枢会的犹豫忌惮下苟且偷生。他们气不过,带着一干亲朋好友浩浩荡荡的来到机枢殿前烧纸,吸引了更多义愤填膺和想凑热闹的百姓,所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然而机枢殿的人刚露面就说他们是聚众闹事,要赶他们走。
受害者的家属当然不想走:“你们一个两个千难万难,合着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该死吗?”
机枢卿见话头不对立刻出声呵止,愤怒上头的人群却根本不听他们的话,大声叫嚷道:“凭什么要我们闭嘴?玄武殿杀人偿命!我们要进机枢殿!我们要一个说法!”
一声起,众声和。
几个机枢卿见事态已经失控了,内心或多或少全都有些发愁,其中一位带头闹事的家属偏还得寸进尺,闷头就要带着人往机枢殿内闯。
他把机枢殿当成什么地方了?众机枢卿排成一排,腰间佩剑铮然出鞘三寸,剑身寒芒闪烁:“回去!快回去!机枢殿前不得无礼!”
此举倒也确实吓退了一圈人,可是其中却有一位身穿丧服的老人大叫了一声给自己壮胆,说什么都要强闯进殿。这两方人,一方觉得他不会真的找死,另一方则觉得机枢会不会真的眼看着人死,结果就是,那位老者撞上剑锋的一瞬间,头颅刷地被削飞出去老远,立在原地的身体有如一泓血色的喷泉,离得近些的几个机枢卿身上银袍的瞬间成了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