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青龙主不在乎这个女儿,那是不可能的,要说青龙主在乎这个女儿,何青棠被他往敛云峰一送就是八年。
白肆还记得,在敛云峰时有些格外看不惯师姐的人总是拿她的出身做文章,仿佛自己多说一句话就能让她断块骨头,掉块皮或者丢块肉。何青棠懒得理这些闲人,反倒滋长了他们的底气,当时何青棠的身世被编排出了许多五花八门的版本:
有人说何青棠的母亲是个不择手段爬青龙主床的下贱婢女,想要生下儿子上位,结果却事与愿违;有人说何青棠是青龙主某次游历中与苗疆巫女春风一度的产物;有的说她母亲是被青龙主赎得自由身的异域舞女,玉臂千人枕,朱唇万客尝。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何青棠生母的出身一定低贱到了极点,否则青龙主不会连个名分都不给,更不会把女儿远远丢到平遥山来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做同修。
这些话白肆听过一耳朵,但都是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一耳朵完,也就没了。他眼里没有什么出身什么血统,行为处事的道理也相当简单:谁待他好谁就是天大的好人。何青棠是青龙殿小姐也好,敛云峰女修也好,师姐就是师姐,什么话,什么事也不会动摇她在白肆心里的地位。
而现在,许是想起生母的缘故,何青棠目露哀色,整个人都低落下来:“母亲过世那年,我才七岁,我眼睁睁看着她被程冉华活活打死,却什么都做不了,连腿上的伤也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师姐……”白肆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何青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若想让每个害死她的程家人都付出代价,就不能什么都依靠父亲。所以才想着借此机会搜集一些玄武殿作恶的证据,但你没理由陪着我胡闹。”
白肆赶紧道:“师姐,不管怎么,我陪着你。”玄武殿的人一个赛一个胡搅蛮缠,要是何青棠单枪匹马的对上,还不得教她们囫囵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