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咬紧了牙关,却不敢把恼怒露出一丝一毫,正互相使着眼色,犹豫是求饶还是道歉时,却有一人横空插话道:“在下倒并不觉得这二位是在说三道四,天妖一惯是见者杀之,乃是平遥山的规矩,你……”来人看向白肆,目光平静,却好似已经将他身心内外都看了个透彻,冷声道:“你身为平遥山弟子,却为天妖开脱,当真是,离,经,叛,道。”
说话的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气质冷的阴沉,相貌是显得内敛且具有压迫感的俊美。淡然的双眸清冷沉着,面无表情的样子无声地带给人压力。
白肆被这话猛得震了一下,下意识辩解:“不,我不是……”他隐约从对方眼眸中看出一丝深刻的厌恶,但很快对方便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他也无从判断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何青棠往前走了一步,将白肆挡在身后,嘴角勾出恰到好处的客气:“白虎主和一个小小弟子斗气,说出去不怕坠了名声吗?说到底只是弟子们私下交流了一二,平遥时常如此,也不会有谁真正放在心上,你们说是不是?”
后一句她冷了语气,知晓她那身衣装含义的弟子们纷纷嚷嚷地回应,不敢说不是。
顾临渊似是才看到这里站着个何青棠,他从前只是听说青龙主有个养在平遥的女儿,但从未见过。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护在白肆身前的何青棠,倒是对那条隐秘的传闻有了些许相信,果然从来没有什么空穴来风。
顾临渊心里愈发地不痛快,冷哼道:“好大的威风!只你师弟不得受欺负,却许他狐假虎威欺负到别人头上,这是平遥山的风俗,还是……你们敛云峰的惯例,泠玉仙君就是这么教养弟子的?”
提及泠玉仙君,饶是好脾气的白肆也不由得被气的脸色通红,总是胧着一片温柔水雾的双眸也熠熠生出愤怒的辉光,压抑地低吼道:“你休要污蔑师尊,你实在……实在太过分了!”
顾临渊狠狠皱起眉头,饶是心有预料,毕竟……惯会装模作样:“你仗势欺人就罢了,如今还倒打一耙,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