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泽火速拿回背包,稳稳背到自己肩上,憋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还是自己背!”
老大!你怎么回事!
蓝衣女子保持笑容,没有强求。俯身让路,侧伸出手臂恭送黎尔维斯。
林泽走在黎尔维斯身旁,心中腹诽不已:这个公府绝对有鬼!
路过蓝衣女子时,林泽不经意憋见她伸长的手臂的起伏——是肌肉。
林泽定睛一看,蓝衣女子,以及她身后没说话的三个侍从,全是alpha,脖子上带的隐形抑制环和老大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长裙很好地遮蔽了她们的身形,柔和的脸庞和笑容给人一种她们毫无攻击性的错觉。实际俯身伸长手臂时绷紧在她肱二头肌的面料,让人想起机甲学院那群暴力狂。
林泽悄悄收回视线,边走边朝黎尔维斯挪近一点点。
白楼,顾名思义,是一座独栋纯白别墅,箭顶细高栅栏上爬满大朵重瓣白蔷薇,围出白楼前的一片庭院。镀白铜高杆路灯撒下光芒,照亮庭院。
庭院里立着一架方桌,摆着温茶。引路的侍从为黎尔维斯和林泽斟好茶水,随后恭敬地退到庭院门口。
方桌上除了茶盘,还摆着一张白色信封。信封表面写着两行字:
黎尔维斯亲启。
弟水彦敬上。
黎尔维斯垂眸拿起信封,信封下放了一把薄薄的裁信刀。
这把裁纸刀很漂亮,银色的刀柄上镶嵌贝母。黎尔维斯拿起裁信刀,慢慢割开封口。
信封里掉出一片薄薄的半透明的东西到桌面——是被压扁的蛇蜕,隐约可以认出指甲盖大的三角蛇头部位,蛇嘴捕食脱臼般大幅张开,眼膜灰蒙蒙。
林泽紧皱眉头,盯着这片挺恶心的蛇蜕,不明所以地将目光转向黎尔维斯,半晌没说话。心想:这算什么,玩笑吗?
黎尔维斯提起裁信刀,用刀尖扎穿蛇蜕,蛇蜕卡在刀刃上,他把刀连同蛇蜕扔进信封,喊来门口的侍从吩咐道:“回赠给水彦,说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无聊的把戏。黎尔维斯想,即使被那对夫妻重点培养,依旧很愚蠢。
有趣的是身旁的beta目睹了全程。他的反应会是什么?
一纸孤儿证明,查出的档案简单到寡淡。黎尔维斯每次试图寻找林泽的可疑之处,都像在拨动一池清水,什么都找不到,极干净。
越是毫无可疑之处,黎尔维斯的怀疑越深重。
因此,他故意让林泽看见那条邀他参加生辰宴的短信。不出所料,林泽慌乱之中编造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支支吾吾说想要和他一同赴宴。
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
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跟着他。
黎尔维斯目光冷淡,不带一丝温度,警惕地审视林泽每个细微的动作,每个微妙的表情。好像在期待林泽露出破绽——证明林泽是不怀好意的间谍的破绽。从而他心中的谜团彻底解开,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像对待其他眼线、间谍一样顺理成章地杀死……
“老大。”林泽鼓起勇气开口。
说实话他搞不懂黎尔维斯的弟弟为啥送个蛇皮。本来想假装没看到保持沉默,但黎尔维斯一直盯着他,似乎很想让他发表一下看法。
林泽避无可避,硬着头皮说:
“老大,我觉得你马上要发财啦!”
“蛇,寓意吉祥富贵来着,看到蛇皮说明你财运亨通、财源广进,很快就要发大财啦。”
“恭喜恭喜你,老大!”
他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鼓掌,观察黎尔维斯的反应。放下手后看似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实则紧张得在方桌下悄悄扣大腿裤子。
他只是一个气氛组beta啊!他来这儿只是为了不窒息啊谁成想会直面这种疑似兄弟不和的鬼故事!
林泽在过去短短几秒之内回忆自己的积累小本本“赞美语录”,觉得自己发挥出专业气氛组应有的实力。
就是不知道黎尔维斯喜不喜欢。
月夜下,路灯照耀大朵大朵盛放的白蔷薇,微凉的夜风夹带丝丝缕缕的热烈的香气。林泽居然听见黎尔维斯在笑。
只笑了一声,但林泽仍旧很惊讶。
黎尔维斯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清澈明晰透过空气传来:“好。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