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城素来都不允许城里的人跑到凡间动用法术,强行干扰事件走向,只会导致因果报应模糊混乱。
这不,他才出手没多久,平等王那边就收到了警报。
灵均忘了手册上的规章制度,他的响指打得飞快,让人失神又让人回神,在裁判的见证下,龙尾班的人一直都在追着他,那架势不像蹴鞠,而像是要打死他,因为这伙人球也不抢了,让桓钰领着其他队员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冠军宝座。
眼见着比赛已经结束,灵均露出真实面目,把人引到无人的巷子里把他们打到跪地求饶才算完。
桓钰没有觉得胜之不武,将奖杯与荣誉全都交给了班上的那两名伤患。
可惜就算是这样,伤筋动骨一百天,除去身体上的伤痛,落下的课业在家长眼中更是重中之重,毕竟三年一度的科举就要开始。
他们不禁生出抱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蹴鞠完全就是不务正业,现在倒好,落下残疾的同时,连前途都逐渐变得渺茫起来。
桓钰作为褚家嫡子,不用努力就有阳关道通行,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重话这几位家长自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怪他领着自家孩子玩蹴鞠,不是他,他们也就不会受伤了。
桓钰说不自责是假的,他甚至还会想,如果是他受伤的话就好了。
灵均不接受这种无端指责,吐出嘴中的葡萄籽,他不客气地质问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不去找伤害你们儿子的始作俑者,你们跑到这里来怪褚桓钰?是不是当他好欺负?”
“怎会,是我家小儿自己贪玩成性。”一位家长说罢,扭头朝病床上的儿子大声斥责道:“今后你再不好好读书,成天鬼混,我饶不了你!”
床上的人想辩驳,可碍于双亲的威严,不得不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桓钰兴致都不高。
吃饭走神、做功课走神,连躺在床上都还在情绪内耗。
灵均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睡吧,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好了。”
桓钰知道他在安慰他,他思忖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灵均,我以后还是好好读书吧。”
“你功课都第一了,还要怎样?”
“我说的是,不要蹴鞠也不要舞刀弄枪了。”
“呸,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懦夫行为。”
“比射艺,我就射中了你。”他将手探过去,想看那块骇人的伤口是否彻底痊愈,床里边的人飞速抓紧里衣,笑骂道:“褚桓钰,你耍流氓啊,大晚上摸我屁股!”
桓钰本是纯粹无暇的关心,被他一说,他立马抽回手,红着耳根道:“没有,我是怕你落下病根。”
“早就好了,你以为我和你们这里的人一样弱不禁风?”
“我们这里的人?”桓钰生出疑惑,“难道你家那边的人身体都很强壮么?”
“那是,我甚至还有特效药,明天给你那两位同学用了保证能好。”
“当真?”桓钰坐起身来,“灵均你真的能将他们恢复如初?”
被他一脸崇拜地看着,某人干脆将里衣掀了起来,清瘦有力的薄肌袒露开,他转过身,后腰处的箭伤没有留下丁点痕迹,像是从未被射中一样,“这下你总算相信了吧?”
桓钰像是在看天方夜谭,“人外有外,天外有天,灵均,有机会的话我想去你的家乡看看。”
闻声,方才还得意洋洋地人立马摇了摇头,“那边可不兴去,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