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敦贺莲电话的时候,狱寺隼人正和同样穿回来的山本武、蓝波和一平交谈,还有年少的云雀恭弥。
沢田纲吉一行人已经到了十年后,现在只剩下云雀恭弥,他们同云雀恭弥说明了情况,让他做好到十年后作战的准备。
云雀恭弥听后狭长的凤眼丝毫未变,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开,一年四季都焊死在他肩上的黑色校服外套也扬出毫不留恋的弧度。
见他不以为意漠不关心的模样,狱寺隼人气得要冲过去,却被山本武一把扯回。
“你干什么!你看他那副样子!”
“啊哈哈哈云雀心里有数的...”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被一阵铃声打断,狱寺隼人没再关注云雀恭弥,看到联系人变了脸色,同山本武打了个手势便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敦贺。”
“狱寺。”
“嗯,在”,狱寺隼人垂眸,手指微屈一下又一下的地敲着冰冷的金属护栏
“你和南灵...”
两边都沉默半响,腹中打好的草稿,在实际面对狱寺隼人这明显早有所料的态度时却说不出,敦贺莲思虑之后开口道:
“南灵说需要重新考虑与你的关系,你知道的,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想问你,你真的未经过南灵同意在她家安监听器?”
金属钢管被撞击的响声和循环刺耳的回音随时间逐渐减弱,如同此时被冻结的心脏的跳动。
喉结艰难地滚动,发出一声气音
“嗯。”
“为什么?!”
这是一个死解,狱寺隼人已经习惯善意的谎言。不论是他还是身边的其他人,甚至长辈,他们都习惯性地用谎言接一个的谎言去构建一个安详美好的温墙,去保护他们在意的人。沢田阿姨、笹川京子、三浦春、黑川花...
但南灵忻子是个意外,她撕破了他们构建的保护圈。
“没有为什么。”
狱寺隼人没有辩解,或者说是狡辩。就算他说明这是为了保护南灵忻子,敦贺莲也不会赞同他的做法。
可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并且不止是他而是换做彭格列的其他人都会这么做。他只怪当初自己太轻心大意,没将监听器放在更隐蔽的位置。
也许这就是他们黑手党与他们最大的区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狱寺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吗?”敦贺莲到底比狱寺隼人年长,而狱寺隼人正处于容易误入歧途的年纪。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我不是你们以为的正常人,在我的世界里,这不是错,“我没错,这是我保护一个人的方式。”
狱寺隼人从来没想过那天光明正大展示真的自己与他们相处,也从来没有想过真实的自己会在他们面前暴露。如果自己真的有错,那就是在后一点露出了马脚。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
成年人的话术他早已在这些年里精通,可他仍然选择十年前这副稚气直白模样,真实的令人不喜。
“这样的保护我为南灵感到胆寒。”
“狱寺,你太让我失望了。”
敲击声停滞,狱寺隼人维持着举着终端的姿势楞在原地。
到沢田宅院门口,云豆飞累了,在云雀恭弥的肩上蹲着睡了过去。
垂着眼眸的狱寺隼人正好与楼下的云雀恭弥对视。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云雀恭弥都回味着刚才那只肉食动物那副要死的表情。心下一动便拨通草壁云矢的终端,叫他买副棺材送给那只快死的动物。
“怎么了?”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狱寺隼人勉强扯起嘴角看向山本武。
“我在如她的意”,回到了十年前他什么也没能改变,反而与同她的共同好友也划清了界限,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既然她想不再同他牵扯,那便顺她的意吧。至少她不用像京子和小春她们被他们扯进后来那么危险的境地。
听后,山本武沉稳的神色从脸上消失一瞬后,又恢复如常。
继敦贺莲之后发来消息的是幸平创真,再然后是入江正一,甚至是对他来说关系及格线以上好友未满的黑子哲也。狱寺隼人和幸平创真交流地并不愉快,直肠子热心肠的人总对他人抱有极大的善意和责任心,特别是面对“误入歧途”的好友。两人各有各的执着 ,互不退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