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两个字一出来，林涉川瞬间笑意全无。

叶夕照今天本来也没开口叫过几声“爸爸”，要是顾忌什么，叫声“林伯伯”也就算了，怎么至于直接叫出“林董”来？

在座没有人不是头一回听叶夕照这么称呼林涉川。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连常双颜伸出了一半准备拿茶点的手都颤巍巍地收了回来。

有过被叶夕照直接称为“林总”这种经历的林慕瑜非常理解父亲此刻的感受。他从吴顺达刚开口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却犹豫着没有阻止，现在只能追悔莫及了。他向父亲投去同情的目光，一边试图挽救：“这种事交给专业团队去测评就好了，把现在比较热门的平台排排队，分别考察一下受众面啊日活啊什么的，碧舟肯定有这行里信得过的老朋友。”

“数据到底只是数据，我还是想听听过来人的意见。”叶夕照却仍笑着追问林涉川，甚至没回头看一眼林慕瑜。

林涉川只好苦笑道：“我也只是关心一下，没有什么想推荐的。”

“是吗？”

“哈……欠。”林慕瑜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求救的眼神，立马打了个夸张的大哈欠，然后伸手揽上叶夕照的肩膀，柔声道，“我困了。这段时间加班太多，休息不够。要不我们就先回家吧，叶女士。”

叶夕照其实也觉得自己似乎把气氛搞得有点太僵了，自然借坡下驴，点头答应，站起身来，但还是没心情再多寒暄，只对大家笑笑，便挽着林慕瑜走向家宅大门。

李意在前往茶厅的半路上远远看见叶夕照挽着林慕瑜走出来，又远远看见自家少爷假装挠头时顺便打出来的手势，脚下马上一转，直接出门取车，没让两位主子在门廊多等一秒。

林慕瑜为叶夕照拉开后座的车门，做好了叶夕照头也不回直接上车的心理准备。

但叶夕照到底还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上车前，她转过身来，对一如既往送到门廊的林涉川若无其事地甜甜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去啦，下周有空再来看您。晚安，林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