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照上了楼,却过房门而不入,绕到走廊尽头,又沿着另一道楼梯下去,避开所有人,直接从后门出了主楼,走向酒窖。
酒窖已经恢复了照明,她凭着记忆和不错的方向感,在大迷宫似的酒窖里顺利找到了属于沈承晏的那个“洞窟”。
既然沈承晏说了她可以随便拿……
叶夕照穿过一排排的架子,直接走到了最深处的嵌入式壁橱前,从搁板上取下一支酒来。
这一层全是这种酒,标签上的字她根本不会念,只认得出是某种伏特加,现在仔细看看,度数似乎还挺高。
她记得这种酒——夏至那天晚上,林慕瑜请她在“观海”吃饭的时候,喝的就是这个。
她记得这酒不那么辣,细品还有点巧克力的味道,所以那天晚上她好奇地喝了好多。
她记得那天晚上林慕瑜对她说过,生产伏特加的厂牌很多,这个厂牌算是老字号,全球公认的精品,上了年份又保存完好的成品很难买到,有存货的基本都拿来当收藏品了。
巧了,这一层的酒最少也是存了五年的。
她一瓶一瓶地看过去,想了想沈家和叶家的亲疏远近,掂量着自己和沈承晏的关系,最后还是不好意思拿年份最老的那几瓶,只拿了瓶灌装日期是九年前的,拍了张照片,准备离开沈家庄园以后就发给沈承晏,知会他一声。
她拿着那支酒往外走,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一个拐角小厅里供客人品酒的那张小圆桌旁。
酒窖的照明系统跳了闸、四下一片漆黑时,北辰远温热的呼吸曾一度萦绕在她颈窝,而她也曾在这里浑浑噩噩地点了头,放任了他的一切举动。
他的手曾时轻时重地四处游走,他的吻曾时深时浅地四处落下,而她也曾恍恍惚惚地闭上了双眼,放空了大脑,与他交换了体温。
离开酒窖前,他向她忏悔,说自己一时冲动失了控制,并诚恳地对她说,假如她感到后悔,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赔偿她,酒窖里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