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抱实在温暖，暖得几乎又要将她眼底的泪水烘了出来。

肖紫玉沉陷在雇主的怀中，听见他低声问她：“你想逃，对不对？”

“我没有……”她轻声喃喃，闭上双眼，将脸埋进他怀中。

“你根本不想嫁给北辰远……一旦我签了离婚协议，你马上就会逃得远远的，对不对？”

“阿远对我很好。”她仍在苟延残喘地辩解。

“可你并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我。”

肖紫玉终于败下阵来，伸手环住他的腰，让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浸湿了他的白衬衫。

林慕瑜察觉到胸前传来的星点凉意，回以更紧的拥抱，微微颔首，下巴抵住她的发，带着同样的苦涩向她问道：“既然喜欢我，为什么总想从我身边逃走？”

“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只配当林家的棋子，而你是林家的长子……”肖紫玉哽咽着回答，“就算你心里有我，我也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就像当年的Jasmine一样。”

Jasmine……

林慕瑜心中泛起无限思念的悲楚，眼眶也泛了红，再开口时，声音已有些颤抖：“如果我父亲真的只把你当成棋子，又怎么会和你说我母亲的事情？”

肖紫玉一怔，想起Jasmine生日那晚，六十二岁的林涉川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如果不是真的把你当成女儿，在我刚回国那天，他又何必把我抓到办公室里劈头盖脸地教训一顿，怪我害你赌气搬出了家宅，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边？”林慕瑜苦笑道，“他一直不同意我娶Rachel，大少夫人的位置被你占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如果不是真的把你当成女儿，他何必处心积虑要逼我们离婚？”

“他……他不是想让我以林家养女的身份，去和北家联姻吗？”

“让青帆打进互联网产业的方法多得很……你知道Rachel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吗？伦殊集团，开发了广陵云音的那个，就是他们罗家的家族产业——如果想走联姻的路子，他大可以直接同意我和Rachel的婚事，何必收什么养女，费这么多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