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终究心疼,不忍心地说:“我去拿点药膏过来。”抛下后匆匆离开了。
“大娘,不用!”刘大娘走得太快,她拦都没用,“身上这些伤疤已经跟随我两年了,早就治不好了。”
接下来,祁枕弦舒服地躺在浴盆里,连日赶路的疲惫在此刻得到了治愈,汗味都消失了。她闭目静神泡在浴汤里,突然有一只手触摸到了肩膀上的伤疤,并且涂上了清清凉凉之物。
“谢谢刘大娘,尽管伤口已经不可逆,但是有大娘你的关心,就足够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不想理我了。”
那只手往下涂抹,手法轻柔细致,似在催眠,她闭着眼睛,都快要入睡了。
涂完上面的伤疤后,他居然拿起了抹布,要替她擦身子。
祁枕弦听到水花声,受宠若惊,“大娘,不用了,多麻烦你啊。”
她不好意思地睁开双眼,当看清楚服侍自己的人是谁之后,吓得睡意顿无,“怎么会是你?!”
祁枕弦惊吓过度,下意识欲后退,才发现自己犹如困兽一样待在浴盆里,全身光裸,她被迫迎上了他的目光,“你想干嘛?”
穆琉千把目光放在浴盆上,“这里是本王的住处,你现在泡的是本王的浴盆,本王随时都可以进来。”他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找解释,祁枕弦紧张地说:“就算是这样,好歹你在进来之前,通知我一声也行。”
让她做一下准备,提前穿好衣服,现在她在他面前什么都没穿,多尴尬,羞到无地自容了!
穆琉千转移话题,“你的伤疤,都是在战场上受的伤?”
“有的是在练习中,有的是在战场,行军打仗,受伤再正常不过。你的身上,不也有吗?”
他思索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身体素质好,自愈快,而你,这些伤疤明显已经留了很久。”
她垂下头,“我习惯了。”
穆琉千没有多说什么,“你起来吧,本王大发善心,帮你涂完剩下的疤痕。这个除疤膏,见效很快。”
“不用了。”祁枕弦摆摆手,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好,一下子变坏,这个善变的男人将她弄得晕头转向。
“起来,本王不想重复第三遍。”他铁面无私。
现在这种情况,她怎么起来嘛?
“哼。”祁枕弦不情不愿地从浴盆里站起来,算了,就当她自己是个男人,反正她也扮过男人,经常和男人勾肩搭背、同睡一床,他不介意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气愤地从他手里抢过抹布,从浴盆里走出来擦身子。
她这么爽快胆大,穆琉千反倒害羞了,他别开双眼,不敢直视。
“好了没有?”
“好了。”祁枕弦扔下抹布。
“床榻上有肚兜、亵裤,你先穿上。”
她走到床边,竟然看到了如他所说的衣物,感到惊讶,他居然准备了这些。
“我穿好了。”
穆琉千这才敢将视线移过去,只见祁枕弦穿着红色肚兜和下身亵裤坐在床榻一角,露出香肩,长发散下来,反而更性感了。
他攥着药膏,咽着口水过去,目不斜视地在她腰的位置涂上白膏。
他十几年没碰过女人了,祁枕弦颈后的香味就在鼻子上流窜,很难不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刚才祁枕弦不知道,现在穆琉千就坐在那么近的地方,她自然十分不自在。
“王爷,你不洗吗?”
他没有回答,她立马补充:“你别误会,我不是叫你现在洗,当我随便问问。”
穆琉千全程没有出声,直到涂完后,才说:“你可以穿上衣服了。”
“谢谢。”她别扭地说一句,然后就快速地拿起床边的外衣穿好。
他放下膏药,冷不丁冒出一句:“原来,你真的是个女人啊。”
“你!”祁枕弦听到,愤怒地转过身,用手指着他:“难不成,你是因为想验证我的身份,故意看光我身子?!”
他没有否认,双眼含着戏谑,“你的身材,比本王想象中要好。本王放心了。”
“穆琉千!”她咬牙跺脚,却在不经意中踩到了裙角,不小心倒在了穆琉千怀里。
穆琉千接住了她,不到几刻脑中尽是她的香味,察觉不妥,他马上撒开了她。
她一定是给自己下了迷药,夏国人刺杀他不成后就派祁枕弦用使美人计色.诱。
一定是这样。
穆琉千心乱神迷,仿佛忘记了是他主动求娶祁枕弦的。
经过前面这些表现,祁枕弦还以为他变成正常男人了,但被他撒开之后,祁枕弦才感觉,那个厌女症大侠终于回来了。
这样正合她心意,意味着她不用同他圆房了。
“琉王殿下,可否允许臣寻马大娘他们一聚?”
穆琉千现在唯恐避之不及,“想去就去。”
“那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