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弦怀揣着三锭银子,偷偷来到了扣押俘虏的地方。
正值晌午,她用了同样的理由利用守卫士兵离开的时间和三位俘虏进行谋划。
看着他们扒饭,她从衣襟里掏出了三锭银子,一人赠了一锭,“回去以后,你们就不要再偷摸拐骗了。”
左右两旁的男人果断接了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好、好。小兄弟,原来你这么有钱。”
他们两个人都马上答应:“等我们出去,就在集市买多些菜和米带回家,造福家乡,这样大家就不用挨饿了。”
祁枕弦很欣慰。
中间的男人用一种颇意外的目光望着她。
“怎么了?你不要?”
他笑了一下,才拿过来收进衣襟里,“要,当然要。”
他接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刺杀战神?”
她的心抖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似乎看穿了她,看到她这样,他反而不继续逼问下去了,而是转移话题,轻轻松松地问:“小兄弟,你出生在夏国的哪个地方?”
“对哦。”另外两人提起了兴趣,笑着问祁枕弦:“小兄弟,你把家乡名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是老乡咧。”
祁枕弦微微勾起嘴角,“我的家乡,来自固叶县的一个穷乡僻壤——福佑村,时间已经过去得太久,我不是很记得,但我依稀有福佑村喜种梨花树的印象,再过些时日,就到四月,村里的梨花就该开了。花开烂漫,白雪一甸甸,香气宜人。”
面前的男人若有所思。
另外两人抢话道:“我们俩也是固叶县的人,但是和你不同一个村。没关系,大家都是一家人!酒兄也是!”
被他们俩称作“酒兄”的就是中间的那名男子,他点头:“我的确来自固叶县。”
叙完旧了,酒兄直奔正题,“那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福佑村发生的变故?”
“这……”祁枕弦敛下眼睑,此生的十年前,不就是她五岁的时候,那年,她爹娘被杀,她从此无依无靠,变成了穆国的奴隶。
左边的男子替酒兄答了:“听闻十年前,战神带领麾下军队,出征福佑村,杀光了村里十余人,还烧了不少房子,福佑村损失惨重啊。”
祁枕弦心上的肉跳动了一下。
右边的男子接着说:“是啊,后来,皇上同情福佑村,就立了不少墓碑悼念死去的夏人,也警示后人穆国军队犯下的滔天罪行。”宛若唱二人转。
她瞠目结舌,震惊地瞳孔皱骤缩,脑海里浮现爹娘倒在血泊中了无生息的惨烈场面。
她倏地站了起来,“不、不可能!”
她无助地求助酒兄,想向他求证此事不是真的,手不自觉地痉挛了起来。
酒兄却不理会她投来的求助目光,仿佛魔鬼般揣测:“不知道死去的人里,有没有谁的父母呢。”
“不可能!”祁枕弦待不下去了,“我会问他的!不可能、不会是他!”
在她走后,酒兄脸上露出了了然于胸的微笑。
祁枕弦手握着剑柄,冲动地闯进了将军的帐篷,事后才想起来她在人前曾装作不认识琉王,琉王也还未亲自揭开他“大侠”的面纱。
穆琉千和李若飞正在里头商讨边防要事,对着两国的地图揣摩夏国的进攻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