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好奇地走向前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喂,小子,你前几天去哪里了?”
祁枕弦被他这么一拍吓了一跳,心里着实叹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眯着眼睛转过了身,扬起下巴迷迷糊糊地说:“我涂无忧,一直都在这儿睡啊。”
王哥将信将疑,“是吗?前几天你人不是消失了吗?狗爷你说对吧?”
狗爷都懒得瞅他,“王哥,你那么紧张臭小子干嘛,你看上他了?”
“去你的。”王哥啐骂。
男人们响起了一阵欢乐的取笑声。
祁枕弦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继续埋头收拾东西。
到了深夜,祁枕弦枕在散发臭味的硬枕头上,头往无人的角落里靠,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鼻鼾声,她用力地闭着眼睛,逼着自己入睡,奈何只是徒劳,看来明天得叫刘大娘帮忙洗干净枕头和被褥,不然漫漫长夜都别想度过了。
繁杂的嘈音把祁枕弦吵醒,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在军营,猛地双眼一睁,站起来,检查自己全身,穿得好好的,没有丢脸也没被人发现异常。
她撩开被子下榻,赶紧跟着众人去打水洗脸。
每个人都端着一个木盆去打水,祁枕弦拉低帽子,把腰间的兵牌放得明显点,隐入人群中。
他们有的人说着昨夜睡得如何,梦见了啥,甚至有个别说自己发了春梦,其他士兵一听,都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看到他们只是很单纯地聊着自己的事,祁枕弦就放心了。
初入军中,祁枕弦战战兢兢,生怕女儿身暴露,但看到给他们打水的人是刘大娘和马大娘后,这种担心瞬间消失了,相反的产生了依靠的感觉。
祁枕弦排队来到队伍前头,刘大娘和马大娘看见她也很激动,但她们三人不能表现得过亲密,否则会被人发现。
马大娘偷偷给她打了比其他人更多一点的热水,祁枕弦微笑地说道:“谢谢马大娘。”
趁接手之际,祁枕弦悄悄在刘大娘耳边说:“大娘,我被褥脏了,麻烦替我洗洗。”
祁枕弦站回原位,看到刘大娘向她点点头,她心情晴朗了。
重生能遇到好心的她们,是小枕的福气,以后她一定会报答她们的。
祁枕弦打完水后,和其他人各占一地洗脸,擦脖子,有的人洗完脸那还是很大的汗味,她不禁嫌弃地侧过头。
不一会儿,就到了队伍集中的时间了。
棚官敲着锣,喊他们几个棚的人一起集合。
祁枕弦懵懵懂懂随着大流排队,站列,仔细观察着旁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哪一步做错了。
棚官拿着名册点人数,喊到名字的出列。
“涂无忧!”
祁枕弦一听,是自己,赶紧走出去,棚官眯着眼睛端详了她一眼,似乎在疑惑这个新兵怎么长得如此白嫩,祁枕弦心里紧张,好在没一会儿他就报了下一个名字,放了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