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庶出敢以下犯上,欺辱嫡女,这才是听不懂人话,明白吗?”
沈书瑶被打的怔住,她没想到一向对她们低三下气的李容瑾竟然敢动手打她?
沈书瑶和秦姨娘这几年仗着沈蓉无依无靠没少欺负她。
偷她字画,抢她诗词,夺她名声,最后还要将她推入寒冬腊月的池塘里淹死。
李容瑾为沈蓉的遭遇感到悲哀,如今有她在,秦姨娘便休想再动沈蓉的东西半分,这些属于沈蓉的东西她都会替她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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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隐蔽的一方小院中,大雪掩盖,周围寂静荒凉。
一座无名碑竖立在院中,上面放着一叠松子糖,底下倒着四五个酒坛子,红衣男子身形颀长倚着无名碑坐在地上。
他眼尾泛红,用泛白的指尖摩挲过无名碑寒冷的表面,他侧身用额头抵着无名碑,温热的薄唇无声的落在上面。
这是他最大胆的一次,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男人低声呢喃:“长宁,我是不是应该抓紧你,强行把你困在身边,你就不会被他害死……”
“可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看你皱眉,不想看你伤心,你是自由的……可我好像也真真正正失去了你。”
“长宁,我好想你。”
“你先等等我,我会带着季宴川一起去找你,让他亲自下跪为你赔罪!”
——
沈府中,沈书瑶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扑进秦姨娘怀里抱怨今天沈蓉的所作所为。
秦姨娘心疼的为女儿用药膏擦着脸。
沈书瑶惶恐不安道:“娘,我们不是已经把沈蓉推……况且都是我们都亲眼看到的,你说,她该不会真的是鬼,来找我们索命了吧——”
秦姨娘打断了沈书瑶的话:"瞎说什么,她不过就是命大了点,躲得了一次,还能躲得了第二次吗?"
沈书瑶听后眉头微微舒展:“难道娘已经有打算了?那我弓弩.的事情怎么办,明天父亲就要看,我一点也不会。”
“放心,娘亲为你寻个人做就是了,这人可是当过宫廷机械师,还在长公主手底下做过事的,用他来对付沈蓉一个小丫头片子,足矣。”
沈书瑶听到秦姨娘的话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这次,她一定要让父亲刮目相看,而沈蓉就等着被她比下去吧!
第二日,李容瑾到父亲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沈书瑶脸上洋溢着的得意洋洋的表情,她作品已做好,不知道沈书瑶是找谁代劳的。
沈恒拿到沈书瑶的弓弩,认真看着,整体看着还可以,威力一般,尚能达到军械的标准。
沈恒神色舒展,满意的点头道:“没想到二丫头在这件事情还是很有天赋的。”
“大丫头的呢,可做完了?”
沈书瑶得意的对李容瑾扬起下巴,眼神轻蔑,仿佛在说,我等着看你怎么和我比。
李容瑾拿出了做好的弓弩递给沈恒:“父亲请看。”
李容瑾的弓弩表面明显比沈书瑶的整洁不少,甚至连一些组装都看起来格外娴熟,与昨日沈恒手中拿着的拿把弓弩可谓是一模一样!
沈恒神色欣喜,想试试这弓弩.的威力,他对着院子里放着的靶子就是一箭。
只听那箭声宛如鹰隼鸣叫,气势磅礴,声音尖锐,须臾之间就将那靶子射了个对穿!
“这,这是大丫头你做的?”
沈恒的脸色惊喜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容瑾。
李容瑾点头:“正是。”
“没想到大丫头病好之后连技艺都提高了不少,这外表漂亮,威力强悍,就连做工也轻巧,为父甚是欣慰啊!”
沈恒心情大好,对李容瑾更加另眼相看了几分。
他拿出了自己昨日做好的机关盒递到李容瑾手中:“帮为父送一样东西,把这个送给你天枢阁的徐伯,还有大丫头你做的弓弩,也拿给你徐伯看看!”
“让他看看我沈家这是有后了啊!”
天枢阁阁主徐眠是沈恒的结拜兄弟,对方是个机关痴,酷爱研发各种机关,李容瑾的机关术就是徐眠教的。
当初她因为一心追逐渣男与师父决裂,后来一直不敢去拜见师父他老人家。
如今她再站到天枢阁门前,望着眼前青色楼阁,心中不禁泛出一股苦涩的感觉。
天枢阁内是徐眠亲自设计,运用到了榫卯工艺,榫头和榫眼高低交叉,长短排列,大大小小的木件错综复杂的由凹槽结合在一起,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机械声,徐眠常说,他的这栋天枢阁就是一件巨大的机关阵。
李容瑾找了管事问徐眠的下落,不多时她便被小厮带到了望楼处。
望楼没有门,是在层层轻纱之后,屋内点着熏香,香气冷冽不像是师父平日的喜好。
她拨开轻纱,只见幕后露出了一截红色衣角,而后便看到了轻纱后一位绯色颀长身影,那人手中还拿了一把玄色折扇,如墨的长发随着他手中扇出的风微微飘动。
李容瑾睫毛轻颤,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