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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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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一声敷衍的:“行,爱你——”

邻近午夜十二点,俩人终于在酒吧会上面。

正是午夜场的人流高峰阶段,清吧的顾客也不少,宁瑰露进了门直奔二楼包间。

欧式风的装修,吊顶的复古大灯,沙发后是一面能眺望星空的天窗,一旁的酒柜里摆满了常人难得一见的藏品级珍酒。

陈芮倩大剌剌坐在沙发中央,脚搭在茶几上,而桌上另一侧就摆着打包的饭菜。

人到了,陈芮倩犹疑地放下了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来人一圈:“是宁瑰露吗,这大变活人啊?”

“怎么了?不熟?”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多爱漂亮啊,头发又长又直,只要不张嘴,那就是一玉女,现在怎么变这么不讲究了。这什么发型?什么衣服?忆苦思甜啊?”

宁瑰露白了她一眼,把沙发上的抱枕扔一边去,打开了打包袋。

“真是,走街上乍一看我都认不出你了!”

“你别没完了啊!”

“您一声令下,我这大半夜在小鲜肉床上都忙不迭地来给您送饭,还不让人感慨几句啊?”

宁瑰露一摆筷子:“得,那您回去接着睡小鲜肉,我吃完就走。”

“别呀,出都出来了,再玩会儿呗。”陈芮倩说。

宁瑰露忙着吃饭,含糊不清:“玩什么?”

“这大半夜的,也就喝酒打牌了……”

她还没说完,宁瑰露就一票否决:“不打,没钱。”

“抠死你得了。”陈芮倩翻了个白眼,叫了两杯酒来,又问,“最近在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工作交接,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对了,还有个实验室,在工大……”宁瑰露转念一想,抬起头问她,“说点正经的,你有没有关系弄点投资?”

聊起正经事,陈芮倩微微正色:“什么项目,回报率多少,周期多长?有项目书吗?”

“什么也没有,就一装备实验室,还是学生用的,谈什么回报率都是遥遥无期的事。”

陈芮倩一哽:“你坑我啊?”

“我要坑你就该把回报率吹上天。我换个说法,你想不想做点慈善项目,捐点款?”

“是官方的那种吗?能抵税吗?”

“我给你走动走动,弄个票证没问题。”

陈芮倩犹豫问:“要多少啊?”

“一百五十个。”

陈芮倩“嗷”一嗓子:“你咋不去抢?”

“这不给你点砍价空间么。”宁瑰露大言不惭。

“一百五十个拿不出,我钱都套在二级市场里了,你看要点什么设备,我能弄到的我给你尽力。”

宁瑰露没跟她客气:“二十台计算机和一百套防护服,计算机要国产的。你要想捐,联系工大基金会,有专人跟你对接,个人名义还是公司名义都可以,票据和证书一定给你。”

陈芮倩倒吸一口气:“我就说今天看黄历怎么犯天贼,不宜出行,原来在这等着呢。”

“捐不捐自便啊,合作共赢,不强求。”

陈芮倩嘘她:“你要是个人找我借钱,七位数我都不带眨眼的,但这玩意儿关你一搞技术的什么事啊,你上赶着垫脸子,这事不该管行政和财务报算的去操心吗?”

“你姐们我现在就是这个冤大头,手头总资金就这个数,”宁瑰露伸手比了个“五”,“做一回实验成本消耗都不止这点儿,能装出个什么玩意儿,就当玩儿了,你身边要是有最近找靠谱的募捐项目的,不如让他们联系联系工大,把我这草棚子夯实了。”

“真行,五年不见,一见面就跟我谈钱。”

陈芮倩点了根烟,又把烟盒扔给她。

服务生把酒端了上来。宁瑰露正渴了,饮料似的汩汩喝两口,放下高脚杯,咬了根烟问:“左右无非钱权声色,不谈钱,你想谈点什么?谈色?谈你那床上的小鲜肉?”

“行,聊色。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账。上回庄谌霁电话里冲我甩那脸子,不是为了你么?他跟我装傻,你再跟我装一个试试?”

提起旧账,陈芮倩一下语气更凉飕飕的:“你可别和我说什么他喜欢你这事你一点都不知情!你丫就是一哮天犬,还反咬一口,你跟我说明白,上回你说他儿子都十来岁了是怎么个意思?”

“就字面意思。”宁瑰露吃饱喝足,捂着肚子往沙发上一靠,搭着腿,散漫而随意道,“不过我觉得那小孩不一定是他真儿子,长得不像,年龄也对不上,但他自己都说是亲儿子,我还能摁着他去做亲子鉴定啊?关我事么?”

陈芮倩算是听明白了,她冷哂:“你俩无不无聊,加起来都够六十了,你不嫁,他就不娶,还弄出个假儿子唱大戏,打算演黄昏恋呢?”

“哎,打住。要是再年轻个四五岁,脑门一热可能试试就试试了,都奔三的人了,以前玩崩了,过几年还能说年轻那会儿不懂事,一把年纪了,我们还是当朋友吧。但这都这年纪了,还玩弄人家感情,玩崩了这辈子老死都得不相往来。当然,最主要是,我是真对他没感觉了。”

“那你有感觉的时候怎么不上啊!”

吊顶的灯晃得眼睛疼。宁瑰露微微阖眼,嘴角挂着笑,却答非所问:“这话题没意义,他花期都过了,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有少年气和一身正气,是帅。二十多岁的时候,又熟又涩,随便撩拨两句就能红着耳根子装假正经不敢说话了,但现在,我看他就跟看家门口岗亭一样,什么美丑都看不出,别说有什么欲-望了。”

陈芮倩凑到她身边问:“那当年要是没杀出个天降,你是不是也可能就和他…?”

那杯调和酒放了威士忌,度数还真不低。宁瑰露有点儿泛起头晕了,眼前转着转着,忽然就浮现了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一幕。

那天似乎是她生日?

她发了条合影的动态,仅一人可见。故意的。

很幼稚,但对他有效。

航班凌晨落地,他穿着一身纯黑的枪驳领厚风衣,风尘仆仆从机场赶来,行李箱都没来得及送走。

灯光全熄,夜色相拥。她就站在窗帘后,刻意避开手机屏幕一次一次闪烁的亮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楼下的身影上。

那时似乎世界都已经静谧入睡,而他们默契失眠。

她看他焦虑踱步,看他不停拨号,看他数次抬头,压沉的眉宇向上看。

看他带来的精致蛋糕挂落在地,看他怔忪后徒手拾起奶油,却长久没有起身。

良久,他崩溃痛哭失声。

原来他也会哭啊。

她这样想。

那时是什么感觉呢?

揪心的痛感?报复后的快感?

什么都没有。

像茫茫然走在一片空白之境。

那时候她就意识到,懵懂而热烈的爱恋至此而终,她与少年时的一切爱憎告别。

从此再无春夏秋冬,只余,是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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