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与此同时,璃月已然留下十五名护卫守着山下的马车,不愿带着母亲涉险。
山间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
璃月朝着已吃下解药的五人道:“解药吃下后,按我方才说的做,你们皆是轻功好、善隐藏的,先前去探查寺庙周围是否安全,遇敌便将迷药撒下藏匿,以防暴露行踪。”
说着拍了拍腰间的布包,举着药锄示意,“随后我便扮作采药女先入庙,伺机救人。”
护卫长李雷捏紧手中的迷药包反对道:“夫人知晓小姐是去救人的吗?让小姐这般涉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难辞其咎!”
璃月并未言明是去救人,母亲只知晓她要去清平岭的宝相寺旧址,拿四处行医的师父留下的东西。
也是上了山几人才知道她是要去救人,虽不知她为何会知晓有孩童被拐入宝相寺,但已然到了此处,只得配合。
璃月微微摇了摇头,“不必担忧,没人能伤得了我。”
梦中的绑匪一共有七人,有五个相府选出来的护卫足以对付,只是被抓的全是孩童,恐那些绑匪鱼死网破如梦中那般将人残忍杀害,除非必要,她不愿动用水晶蛊与毒药。
言罢,璃月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弯腰在鞋面上涂抹一些桐油,随后戴着斗笠寻了个方向走入林间。
几名护卫面面相觑,随后也相继往寺庙的方向走。
清平岭平常只有旅人来往,最近的村落离这儿也有半日路程,是以璃月一路往上走,布包早已塞满了草药。
璃月蹲在地上将将放好一根开着淡紫色小花的紫花地丁,起身时头上的斗笠不慎被树枝勾住,连带着发带落了下来。
一头如墨般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面庞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弯弯的柳眉,几缕发丝被微风轻轻拂起,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清丽脱俗,像是这山间的一抹清冷孤影。
璃月微微皱眉伸手将挂在树枝上的斗笠拿下,就被人用剑给指着脖子,“你是谁?”声音低沉而冰冷。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丝丝凉意,璃月抬眸对上对方那冷峻锐的目光,略微扯了扯嘴角,侧过头示意他看向地上放着的布袋和药锄,“与母亲回京途经此地,入山采药。”
只是这嗓音轻柔却镇定自若的表现,引得沈澜之无端多了几分兴味,却仍是将剑抵着,冷声道:“此地危险,速速下山去。”
沈澜之在半年前便听闻苏相流落在外的女儿找到了,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已是有名的神医,相府夫人亲自动身前去将人接回,算算时间......只怕就是眼前这位。
只是回来相府,什么药草没有,竟要她只身入山寻药?
璃月不惧他手中的剑,弯腰将布袋与药锄拿好,回望他,“只是入山采个药有何危险,莫不是你在这山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这般着急撵我下山?”
口齿这般伶俐,倒是有别于这温婉的外表。
沈澜之突然想起两人之间好似还有一纸婚约在身,一时间额角有些抽疼。
见璃月还要继续往前走,再走就是宝相寺了,又快步上前拦住,“大理寺在此缉拿要犯,莫要再往前走,速速下山去。”
“大理寺?”这话倒是拦住了璃月。
她在梦中倒是见着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向绑匪冲去,只是他们去得太晚,已经有几个孩童惨死。
却没想到竟然是大理寺的人?
沈澜之沉声道:“既已知晓此地危险,便速速下山去。”
璃月沉吟几分,随即抬头看他,“我可以帮你们破局。”
“你们在此守着不动作,只怕里面的人很是棘手,亦或者他们手上有什么筹码让你们不敢轻举妄动。”
又举了举手中的药锄,示意道:“我可以去到里面,只是一介体弱的采药女,他们不会对我设防。”
“不可!”
沈澜之想都没想便回绝,“你既知自身体弱,我又怎会让你只身涉险。”
恰在这时,几个差役抓着人过来了。
“大人,这几人一直在周围徘徊,鬼鬼祟祟的不知意欲何为。”
璃月循声看去,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那被压着的可不就是在山下与她分开的几个护卫,五个整整齐齐,一个不少排成一排。
里面沉不住气的一个一见着她便开始叫唤,“小姐,您快帮我们说说话,他们不信我们是相府护卫,我们只是来探路,不是什么奸恶之徒。我上又老下有小,那大理寺狱我可不想进去走一遭啊!”
“蠢货!”
“探路?”沈澜之饶有兴致地看向璃月,“你不是说途经此地,遂上山采药?怎么还有人为你探路。”
璃月愣了愣,沉吟片刻才道:“采药是真,探路也是真,不曾骗人。”
沈澜之眸色变得幽深,“哦?那你倒是说说,探的什么路?”
璃月抬眸,意味不明道:“你相信以梦境预知祸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