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无患“嘁”了一声,拉着唐祈醉上楼,边走边说:“我不管,你赢了这么多钱,总得请我吃一顿。”
唐祈醉:“我不要。”
岑无患耍无赖:“反正我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唐祈醉:“那就打道回府,没钱你玩儿什么?”
说话间,岑无患已经找了个雅座坐下,他抬手招呼小二:“不看菜谱了,都上一份,还有,要两壶酒。”
岑无患和小二说完话才转眸看唐祈醉,他故作无奈,说:“现在走不了。你别这样望着我,你坑了我二十万的军,吃你顿饭怎么了。”
唐祈醉无奈坐下,说:“替你垫着,晚些自个让人把吃了的钱送到我府上。”
“真是不解风情啊,裕安。”岑无患说着,斟了两壶酒,将一杯递到唐祈醉面前,说:“喝酒。”
唐祈醉看都没看那酒杯,便回绝说:“不喝。”
岑无患便将酒送入口中,边感叹:“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呐。”
唐祈醉夹了口菜,说:“钱没有,墨水倒是有些。”
岑无患也不恼,他忽然坐正身子,半身探向唐祈醉:“我们玩谨言令吧。”
唐祈醉眉毛微挑,似是来了兴趣,问:“怎么玩儿?”
岑无患侃侃而谈:“划拳咯,输了的要么答话要么喝酒。”
唐祈醉看他一眼:“不玩。”
岑无患的身子退了回去,他打量起唐祈醉:“你不能是不敢吧。”
唐祈醉抬眸:“怎的?你今个没输够?”
岑无患又斟满了酒,说:“那是白日里的气运问题,你不会……”岑无患放了金樽,认真地盯着唐祈醉,缓缓说出后半句:“是不会喝酒吧。”
唐祈醉咽下口中的菜,气盛说:“来。先说好,你就是醉死在这里,我也不管你。”
“一心敬啊,哥俩好啊,三结义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啊……”
唐祈醉突然顿住。
岑无患勾起唇,眼中的不羁少了几分,他一手撑着腿,缓身探向唐祈醉,问道:“赵继勋整顿了整个朝堂,怎么偏偏就你独善其身?”
唐祈醉也探身凑近岑无患,说:“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岑无患笑说:“别玩不起啊,裕安。”
唐祈醉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没我他坐不上皇位,这个理由够么?”
岑无患听得诧异:“你帮他干嘛?”
唐祈醉将手搭在扶手上,说:“这是第二个问题。”
岑无患坐直身子,说:“再来。”
又是一通闹,唐祈醉连输两盘。
唐祈醉意味深长:“你划拳倒厉害。问吧。”
岑无患:“现在能回答我,你为什么放着好控制的稚子不帮,要帮城府深沉的赵继勋了么?”
唐祈醉正了正身子,不咸不淡开口:“因为她娘。”
岑无患接着问:“你和他娘,又有什么渊源?”
唐祈醉没做声,她盯岑无患半晌,冷不丁说:“我喝酒。”
说罢,就端起酒一饮而尽。
岑无患默不作声地看她连饮三杯酒。
唐祈醉第一杯酒下肚时,就觉得一阵晕眩了,三杯下肚,更是眼冒金星,连面前有几个人都分不清了。
岑无患见她白皙的脸晕上了几抹明显的红,不由得意外说:“你怎了?三杯都不能喝?”
唐祈醉一手撑桌,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扬起脸,嘴硬说:“胡说什么?老子今晚喝得你叫爷爷,再来!”
唐祈醉眼尾泛红,眼睛上好像蒙了层氤氲,她这副模样,带着几丝浑然天成的诱惑。
岑无患不敢再和她玩,他正色说:“我送你回去。”
明月高悬,地面一片皎洁。有这样的月亮,即使不掌灯也能将路看得一清二楚。
岑无患背着唐祈醉,走在人海之中,对安安静静的唐祈醉说:“喝不了还逞能,得亏是同我喝,换作别人,你死外头都没人管你。”
唐祈醉好像听见了他说的话,她含糊说:“没和别人喝过,只有你。”
岑无患脚步一顿,心好像漏了一拍。
唐祈醉接着说:“而且我没醉,你这淫贼自己喝不动了,非要送我回。”
岑无患失笑,说:“好好好,是我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