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丢出去宿傩后他只担心现在能不能逃出去。
他看了几秒就准备撤退了。
刚刚退回就被一个熟悉的人挡住了他的脚步。
羂索。
又是这个人。
真人警惕地盯着,
“你来做什么?”
“来看个结论,顺便看看摊子。”
真是一个烂摊子。
“你的目标我已经达到了。”他扯了扯嘴角,“宿傩应该已经在虎杖身上苏醒了。”
“我要走了。”
真人严谨而小心,往另一个方向撤退。
他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
羂索的话他信但不全信。
羂索抱肩,没有半点表示。
但此刻真人也笑了,嘲讽而疯狂:“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仔细接触之后,或者说想要取信于他,泄露了不少东西。
他虽然没收到任何来自他的命令做这些事情,面前的人肯定是比他们了解更多、掌握更多,真人仔细想想就知道他没有阻止,自己没有破坏他的计划。
现在看来,更可能他顺水推舟。
那自己做成了什么事呢?答案显而易见了。
是吗?
羂索向后别开头发,竟然没有半点触动。
他站直身体,漠然地看着从地里钻出来的家伙。
微微侧头,晕暗的眼眸望着小区的方向。
“你是说,刚刚虎杖悠仁已经被灌下手指?”
“果然。”他轻轻一笑,和他想的差不多可是微拧的眉头并没有放下来。
明明这件事做成了,但……
他却没有感觉到老友的气息。
“宿傩并没有醒来。”他摇摇头,似是轻叹。
然后将手背在后面:“但是他没有醒来。”
“我知道了。”
羂索微微颔首,看向真人的脸透着温和和遗憾。
真人顿感不妙,早就溜走一半的身体像弹簧一样把自己往远处逃离。
“太晚了。”羂索摇摇头。
他伸手,特级咒灵的后路早已经被羂索堵死,毫不费力地将早已是强弩之末的诅咒控制在手里。
定在了地上。
“你想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离开了我谁来给你们做实验?我以后一定听你的,只要饶过我这次——”
他只是因为领域展开耗尽了咒力,现在术式熔断了。
但这一战真的让他看到了不少东西,虎杖悠仁的决心,开放型的领域,自己的补全……只要缓回来,他还会更强。
发言被果断地打断:“你真的以为以目前的情况,以你的能力能创作出一个千年难遇的容器?”
羂索的眼神变得冷漠至极,面无表情地陈述:
“没有容器的身体,不说现在的五条悟能打过如今的宿傩,就是宿傩也没法在短时间除掉五条悟旁边的咒术师。”
真人一愣:“为什么…和我们合作……”
“你还有得学…”他欣然一笑:“下辈子再学吧。”
羂索毫不留念地抽身离开。
*
宿傩冷眼看着虎杖咽下了咒物。
自己却毫无感觉。
他皱着眉,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你——”
被他直视的、微躯的身体终于缓过气来晃悠地站直身体,叹气着:“果然被发现了吗。”
“悟——”
“不行的啦,他已经发现了。”他一边防备着,一面亲昵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球喊着。
刚刚那一下,他几乎放弃控制了其他咒灵,全身的关键都在操控和影响自己的特级咒灵之上,咒力的调备和操控极精细化。这个阶段,他分给自己的咒力都不那么充足,身上受了伤也终于做到了阻止不及的假象。
夏油杰有可以致幻的咒灵不是秘密。
“这样啊——”斜上方的天空,不远地传来声音。
宿傩面色一沉,几乎是立刻起了恼怒和杀意。
要立刻除掉夏油杰。
夹杂着能量的攻击刚刚出手,就被远方砸来的□□挡住,被痛扁千万遍的□□终于在这次不留手的冲击下光荣的灰飞烟灭。
攻击偏了一毫,夏油杰抽身直接避开。
夏油杰略略地冲着宿傩笑笑。
笑里可不带半点歉意。
“这样真是太好了,”从天上施施然落下来白毛男人。他为难地伸展胳膊,“老子为了拖延时间,已经把它当玩具很久了。”
“再用点劲它就不动诶。”
毫无疑问,这种只会用蛮力的家伙很容易控制,曾经和真正的宿傩打过的五条悟试了个三五下就知道水平。
宿傩神色莫名:“你们做了什么?”
“哎呀呀,”五条悟终于回头看向宿傩。
“宿傩啊,久闻大名——”他的话里意味深长,毫不在乎地抓了抓头发,冲他扬扬首:“要和我们打一场吗?”
宿傩看看五条悟,又看看夏油杰显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和我打?你的同伴还有站在这里的能力吗?”
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骗过自己,但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夏油杰的领域已经解除了,雾气消散后又是一片一模一样的天空。而五条悟下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将他拦在身后。这样的身体语言实在容易理解。
宿傩的话刚刚结束,五条悟的脸骤然变得凶残而凌厉。
情况再一次陷入僵局。
宿傩看看他们,哼笑出声,
“一点都不意外,在你们的计划中?”
“咦?”
五条悟伸手挠挠脸,微微侧头靠着夏油杰,无辜询问:“这能和你说吗?”
“这不能吧?”他淡淡地笑自问自答。
“当然,就算只有我做对手,你依然打不过我。”五条悟对此非常笃定。
“换句话说,”
五条悟扬起嘴角:“你要死在这里了。”
能够承受宿傩的容器本就不多。
哪怕先前那么多实验体,都在宿傩的控制范围内。
他当然不可能允许,容器死亡自己就死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不是全胜时期的自己。
宿傩不出所料地被激怒了,厚重、残暴的气场带着威压直逼面前的敌人。他敛眉,嘴角依然向上,杀意汹涌:
“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