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夏油杰勾了勾五条悟的衣角,指着旁边这栋大楼。
“应该是这里。”
貌似…没有电梯。
“你好?那个…你们需要帮助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就连五条悟都愣了一下。
他匆匆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生一身休闲装,脑袋挂着连衫帽的帽沿,脸上带了个白口罩。
看起来鬼鬼祟祟。
不是,好没有职业道德,就连杰都选的黑口罩。
不妨碍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虎杖悠仁。
那个被他们悄悄关注的孩子。
他怎么在这?
“虎杖悠仁?”
出于好意上前问话,被猝不及防点名的男生明显一愣,他瞪大了眼睛:
“你们…认识我吗?”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手机。
今天是周末,虎杖的正常出行不会被特意报告。
“你好啊!虎杖同学。”五条悟已经若无其事地打上招呼。
“你很有名喔,”五条悟想了想:“我们以前看过你…打比赛?”
“啊?你们也是学生吗?”虎杖歪头:“还是老师?”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尴尬地笑:“抱歉,我好像不记得了。”
“这些都不重要啦!”五条悟闪现在他的背后,话语如同机枪一样突突向外冒:
“你刚刚说要帮我们是吧?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们很喜欢善良的小朋友的——这样吧,今天吃饭了吗?要喝饮料吗?刚好,我知道还不错的店面喔~”
虎杖悠仁就这么无措地双手拦在胸前,无辜地被不容推拒地带进了一边的咖啡店。
“等等,你的朋友——”虎杖试图转身挣扎。
“不用管他了”五条悟一面对虎杖这么说着,一面扭头亲昵地喊了一声:“杰~”
“好嘞。”
那个被自己以为是残疾人的长发男人从善如流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对着某个按键轻轻一按,轮椅自己折叠起来了。
男人淡定地把它推入口袋中。
消失、消失了?
啊?
这么大个轮椅,从口袋中消失了?
虎杖瞳孔地震看着他又狼狈地转头看看背后的五条悟。
“他、他、轮椅——”
五条悟眼里划过羡慕,如果不是理亏还打赌输了,应该是他享受这个轮椅。
于是他低头对孩子面色深沉地痛心道:
“全自动运动轮椅,你值得拥有。”
虎杖在震惊中缓缓闭上了嘴。
救命,自己是没睡醒,见鬼了吗?
*
咖啡厅。
刚刚闹腾的学生被五条悟的大手镇压了发顶,温顺得像是新抓的肥羊。
肥羊被投喂了新鲜的青草,被两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如今只能乖顺地进餐。
夏油杰饶有兴趣打量着他。
“虎杖同学的意思是,打算端了这伙骗子?”
被点名的虎杖嘴里塞了三明治,鼓鼓囊囊连连点头。
事情主要发生在三天前。
自己的爷爷身体不好,一直断断续续住院。
虎杖年轻、乐于助人、身体素质倍好,有时候会帮同病房的叔叔阿姨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一来二去,他和临床那对中年夫妻也就熟了。
一周前,对面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叔叔一家收拾东西计划离院。
大叔的病是长期病症,长时间都待在医院。这次突如其来的离开遭到了医生和护士轮番上阵试图劝阻。
但阿姨像是中了邪一样,没说理由地坚持办理了离院手续。
大叔意识清醒,自愿选择离开,虎杖也不好阻拦。
只是他们离院的那天,虎杖的爷爷也恰好离院。
就在医院大门口,阿姨神秘兮兮地向虎杖招招手:
“你知道,外面有个神医吗?”
神医?
虎杖并不明白。
困惑的眼神撞进了阿姨炽热、信誓旦旦的疯狂中:“阿姨最开始也不信,可人家真的治好了我认识的人!后来一打听,人家虽然刚刚起步,治好的人可不少,现在刚好需要病人打出名声呢!”
啊?
虎杖一时间没有完全明白大人的话。
阿姨却像是不可多言那样,轻抚他的背连声叮嘱着:
“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老爷子如果病还不好,你也可以带他去看看。”
她左右打量,谨慎地从兜里掏出一个被揉软的小纸条。
上面记录的赫然就是周边某地的地名,连带着阿姨的联系方式。
“不放心的话,等叔叔好了阿姨再通知你!”
“但是阿姨的独家消息,别告诉别人啊!”
虎杖明显迟疑地收下了。
可是正规医院不去,好端端的来这个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他觉得阿姨病急乱投医被骗了,就悄悄跟着过来了。
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跟人。
一不小心跟丢了还在路上看见了需要帮助的人,他就顺嘴问了一口,就被奇怪的大人拐走了!
奇怪的大人们心情好像不错,自己刚刚那段介绍仿佛说故事似的,就着饮品放松地听着。
“你口中的阿姨,长什么样?”
虎杖回忆:“阿姨带了棕色的帽子和白披风,身上是墨绿色的羽绒服。我跟着她上了车。”
顶着两个大人的目光,他尴尬地表示:“但是下了车之后…我跟丢了。”
“再之后,就遇到了你们。”
还被猝不及防地被投喂了咖啡和三明治。
“纸条我们方便看看吗?”夏油杰用最后的纸巾擦了擦嘴角,进入正题。
“嗯…”
虎杖掏了掏,从兜里的本子里带出了那张被保管起来的纸条。
“这么相信我们?”
虎杖喝完最后一口饮料:“没有啊。”
言语里还带着自信:“这里有监控,再不济我还能逃跑。”
纸也只是复印件,他对自己的速度充满信心。
“实不相瞒,我来之前已经打算报警了。”
报警。
嗯,两个咒术师很少听见这样的话了。
见义勇为的男高心思热忱,甚至还报了警。
五条悟和夏油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