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镇的帐被人打破了。”
高楼大厦,楼宇之间。
“比预想中的要快呢…”
独坐沙发的女人声音感慨。
“毕竟这次去的是五条悟嘛。”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话里带着恼,眼底的怨毒都落入屋内的阴影之间。
“对于你们叛逃的特级咒术师有什么看法吗?”对面的女人靠在沙发上依然优雅地摇晃手中的酒杯。
“计划顺利,他当然可以回来。”
呵。
女人意味不明地瞟了面前的老头一眼。显然有不一样的想法。
她没有动半点红酒,嘴上依然笑着应和:“当然——”
“合作愉快。”
电梯一层层下落,时而露天地在阳光和横梁之间漏出阴暗不明的模样。
女人慢条斯理地擦手,顺手把手巾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不急不慢地走进巷子里。
那里早有人在等她。
“这样好吗?我们这边可觉得你太冒险了。”
“是吗?我可没觉得你有多害怕。”
“我当然无所谓。”不信任的是他的同伴要考虑的事情,他只需要杀死令自己不爽的人就够了。
“嘛——没办法。”
女人露出完美的嘴角,上身一摆,眯着眼无奈地摊手笑出声:“谁让原本的计划出了变化呢?”
“而且啊,总觉得不趁着这个时机把变数赶紧解决——”
女人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阴险和冷戾:“后面会有更大的麻烦。”
变数是莫名其妙的。
谁知道为什么六眼突然又和咒灵操术者勾结在了一起。
谁知道她观察了这么久的目标突然转了性,轻轻松松就把六眼拐跑。
被视为“人”的家伙不在乎地咧嘴:
“事先说明,现在可是考察。我的同伴可不能完全信任你。”
他摆摆手,“不过我跟你出来只有一个要求——”
“把五条悟留给我。”
他打算去送死。
女人冷漠地想。
微分刘海下笑眯眯的面容隐下蛇一样阴毒的谋划:
“哎呀呀,不是还有一个特级咒术师吗。”
“我们还要和你们这些诅咒师合作,新伙伴还在学习人类的阶段呢。”
火山头咧着牙笑:“那个什么诅咒师不是你要吗,当然留给你。”
“话不能这么说嘛。你要是想动五条悟就得先过他这槛喔。”女人淡定地补充。
火山头没有拒绝,头顶微微喷出火焰:
“你是说我打不过他吗?”
“哈,怎么会。”
火山头瞥她一眼:“你要是失败了,我们可不会帮你。”
“那么合作愉快。”
*
“我只能留在这里吗?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
可我不甘心啊。
江口广野还是闭上嘴。他足够懂事,当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不足以走下去。他垂下头,眼角挂着欲落未滴的泪珠,全身因为痛苦和难过而绷紧。
这小孩,连开始泛乌嘴唇都给自己忍出血了。
看在悟的份上。
夏油杰微微笑,调整温柔的语气安慰着,
“广野还没发现吗?时间的流速变快了。”
这种对人身体的迅速影响,良奈的水平不低。
广野并不知道时间。
五条悟向前走了一步:“你刚才趴在地上缓了多久。”
江口广野别开头:“…半个多小时吧。”
“可在里面的我们看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广野瞳孔地震,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长发男人温和的嗓音依然四平八稳:“所以,广野的身体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约定一个地点吧,你需要马上离开这个区域。”
夏油杰主动走出几步,脱离时间的束缚。
“当然,”
他向男孩虚虚地伸出手,却不是想把他拉起来。
“不放心的话再和我们聊聊吧,知道这个地方有几层吗?每层有什么地方?有什么你觉得重要的地方吗?镇子里的人怎么样?
我们需要知道…”
半眯的眼里有着与假笑完全相反的冷戾:“所有事情。”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
广野深吸一口气,尽力地把能说的都说出口。
夏油杰榨干了他的情报。眸底深思掠过,毫不避讳地叹气:“这样啊…”
真是有够复杂的。
“有完没完了。”五条悟撑着脑袋看看天顶,吐槽:
“背后的人是想把我们磨死吗?”
这样很无聊诶。
他们都不耐烦了。
话是这么说。个子小小的广野立刻观察到那个带奇怪眼罩的男人,虽然抬头,下颚并不夸张地上扬,反而微敛地向旁边的人倾斜的。
他在悄悄等那个人发话。
夏油杰依然在独自思索。
解密一层又一层,就像剥开被人领着剥开洋葱。
可惜他们不是侦探,也不想知道洋葱的内核是什么。不觉得多有意思,他们就没有过乖乖顺着别人计划的时候。
这是曾经的夏油杰的回答。
而现在,他不得不考虑更多。
空间结界,时间交错,拖延时间是最直观的解释。
可是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又能拖延多久。
有他和悟在解决这件事顶多一天不到吧?
也就是最多能拖到明天。
不论幕后计划是什么。如果真的有事情那也只能从明天发生。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