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呕!呕!老三,来点水漱漱口。呕!”
翻滚的青苗浪边,颜箴表情空白的看着田埂上两个高大的白色身影。
放出翅膀的新母虫显得更大只了,他那看起来白瓷质感的翅膀拍在贾母虫的背上却是柔软到没声的。只是同胞的关怀并没有改善贾母虫的状况,他吐得更起劲了,那漆黑浓稠堪比石油原油的血也变着颜色,到最后变成发着荧光的大红,还带着诡异的气味,搁这么远都能把颜箴熏到嗅觉暂时关闭,大脑险些被毒到产生幻嗅之类的幻觉。
被风吹动的青苗沙沙作响,若是没有连续不断还“高低错落”的呕吐声,这一处想必是个能治愈灵魂的地方。
可颜箴还是感觉自己的心灵狠狠受了伤。
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靠两条履带行走的小机械,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当着三个虫子的面,在贾母虫吐的那一滩东西里采集了一大堆样品,又一溜烟的跑走了。
这个机械的闯入让傻站着的三个虫子暂时恢复了正常。
感觉自己再吐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贾母虫直起腰,擦了擦嘴角,站他旁边的新母虫伸过来一个节肢,尖尖挑着一小块布把贾母虫脸上的黑血给擦了擦,直把七窍流血黑暗系涂装的贾母虫擦成了一个大花脸。
“老三,够了够了。”贾母虫赶忙阻止新母虫这突如其来的同胞爱。他们这一批性别为母虫,但不知该互相称呼为兄弟还是姐妹的同胞,平日关系疏离到几十年都不会见一面的,今日这个新母虫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主动来见自己就算了,还这么殷勤。
难道他也被穿了?
贾母虫忍不住揣摩起这个可能。
被贾母虫推开的新母虫也不恼,只是淡定的把帕子收好,顺便也收起了翅膀。他转身把颜箴用节肢推到了贾母虫面前,好心介绍道:“这是社式虫族的元帅颜箴,我觉得和你很像,就带过来给你玩玩,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他一边说,一边用节肢理了理颜箴刚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身高勉强过自己大腿根的社式军雌耸着肩,正和自己的同胞贾母虫大眼瞪小眼。虽然差点让自己的同胞GG,但新母虫还是很满意颜箴刚才积极的表现。
也不管这俩个虫子究竟是一见如故呢,还是见面生仇了,觉得自己给同胞找了个好“玩具”的新母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带颜箴到贾母虫面前打卡,又莫名其妙一点不关心后续发展的扇着翅膀走了。
感觉来到旧日虫族后一切都在朝自己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的颜箴,茫然的张大嘴仰头用视线追随新母虫的身影。
他麻木的表象下是已经被离谱的世界刺激到失常的内里!
怎么会有生物体具有涡轮翅膀还可以悬停!你这一点也不符合物理学定律!
可惜在他的面前,有一个确认是老乡的贾母虫,不然颜箴一定会当场尼采上身,用野兽派方法表演一个咏叹调的“物理已死”。
站他对面的贾母虫则是静静观察着这个歌声险些带走他的人类——不对,应该是虫族——不对,该是和他一样人类芯的虫族。心情可以说是波澜不惊。
从这位老乡方才的表现来看,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个试图努力融入虫族,但是大失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