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梦书和曲宸在学校外面吃东西的时候,手机就叮咚叮咚提示音不断,原因是廖正在和程梦书分别后就一直没歇着,他先是想办法找到张鸣的照片,通过手机发给程梦书确认,等确定了这位学生真是对方要找的学生,就立马找人询问张鸣的情况,同时给程梦书安排了住宿。
等程梦书吃饱喝足,挥别曲宸后,一回到学校,就被廖正带着到张鸣之前的寝室去了。
学校的住宿环境还算可以,一间宿舍住四个学生,男女寝区分别在不同楼层,三楼以下的是女寝,四楼往上是男生寝室,而张鸣之前就住四楼最里头那个寝室,他死后床位就空着,没再安排其他学生。
“同寝室的三个学生都是高三生,现在还在上晚自习,所以没在宿舍里,他们平时的学习都还可以,就只有张鸣是体育特长生,学习成绩稀烂人也混账,经常偷摸逃课出去和狐朋狗友喝酒。”
走在长廊上,程梦书听着廖正的描述,忍不住心生疑惑,“他家里人为什么把他送来学校住宿?是打算撒手不管,让学校管吗?”
“应该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主要是因为他父母忙,说来也是唏嘘,张鸣的父母都是市里有名的优秀教师,偏偏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教都教不好,只能寄希望于学校偏僻,孩子远离诱惑源,会慢慢懂事。”
“懂事这种性格,从来都不是不管不顾,自己就会产生具备的。”程梦书蹙着眉摇头,显然并不看好这个做法。
廖正也是相同看法,“你说的没错,所以他在来学校后,就越发无法无天了。有时候孩子任性不懂事,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父母,之前我说他父母是优秀教师,实际上他们一忙起来,连家都不怎么回,学生确实教的个顶个好,但自己孩子却疏于管教,再加上听说他家老一辈宠孩子,把张鸣宠得跟个霸王似的。”
“溺子如杀子,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廖正忍不住感慨着。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张鸣之前的寝室——405寝室。
打开寝室门,程梦书最先看到的就是两张双层床,临窗的地方排着四个不高的储物柜,既能放东西偶尔也能当书桌使,折叠桌小椅子都藏在床底下,水壶毛巾脸盆也规规矩矩地放在不显眼的地方,看起来还挺整洁,没有什么乱糟糟的场景,三个男生应该挺爱干净的。
而右边双层床的下铺什么都没有,就剩一个床板,应该就是张鸣之前睡的地方。
“瞧我这记性,忘了给你带铺床的东西。”廖正看到空床板后,说着话就要往学校小卖部跑买铺盖,再晚说不定就要打烊了。
没想到这刚一回头,就看到门外长廊另一头走过来三个男生。
当即,廖正板着脸严肃问道:“晚自习都还没结束,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逃课?”
本来有说有笑的三个男生看到廖正先是一愣,随即有反应快的,那个站中间最瘦的男生立马捂着肚子,装作不舒服的样子,“我……我肚子疼,他们俩送我回来的。”
可廖正这么多年的教学生涯也不是白干的,一眼就看破了那瘦子的假装,“钱莱,你是十班学生,说肚子不舒服,跟你同一个班的周柯送你回来没问题,但李想可是一班的,你怎么解释?”
“……”
几分钟后,三个学生排成一排,齐齐向廖正认错,“主任我们错了,我们就想偷个懒,所以约着一起买了零食回寝室吃。”
说着,三个学生从自己衣服裤兜里翻出好些零食,拿在手上一副要上交的模样。
“真有你们的,眼看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还这么一副不上心的模样,你们家长供你们读书,可不是让你们来学校玩和享受的。”
廖正唠唠叨叨一大堆,听得三个学生头皮发麻,程梦书倒是很感兴趣地,看着这三个倒霉孩子挨批。
当然,程梦书说的倒霉,并不是这三个学生正好遇上了廖正这件事倒霉,而是他们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染了晦气,估计接下来得受点皮肉伤。
正好让廖正多教育教育,毕竟这顿批他们受得一点都不冤,都快高考了还想着玩。
听了大概十来分钟,程梦书听得有些犯困,连忙顺势喊停,让廖正别忘了铺盖的事,再迟下去今晚真要睡床板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廖正说着,对这几个学生训诫几句后,就急匆匆去小卖部了。
等廖正走后,三个男生才敢抬起头来,脸上的愧疚歉意全都一扫而空,又恢复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钱莱最机灵,一看有生人来寝室,又是教导主任带着来的,就知道程梦书要住进来,很自来熟地就跑到他面前道:“你好,我叫钱莱,你是刚转校来的复读生吗?”
程梦书长得帅气,眼神平稳清澈,看模样就像脾气很好,又很单纯的样子,与社会上的人有些不一样,所以被误认为是学生,也是很常有的事情,有时走在外面,一些善于交际的人大叔大妈还会问他读什么年级。
所以钱莱看到他,一时就没把他往老师方向想,只以为是想考好大学的复读生,往年快高考的时候,经常有学生转校过来,就为了有个好环境考个好大学。
“你觉得我是复读生?”听到这个说法,程梦书还觉得挺有意思。
“不是吗?”钱莱疑惑反问。
程梦书莞尔一笑,自我介绍道:“程梦书,新来的代课老师,负责高三十个班级的音乐课。”
“哈?老师?”
零食并没有被廖正收走,其他两个男生正把侥幸留下的零食往储物柜里放好,听到钱莱的话后,他们就像瓜田里的猹,目光立即扫了过来,凑到程梦书面前好奇地上看下看。
“真的假的?你真是老师?不会是诓我们的吧。”人高马大的周柯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