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睡梦中被江扩的惨叫吓了一跳,一溜烟钻进床底瑟瑟发抖。
“我草我草,”黎念瞳孔十级地震,撒腿就往江扩那儿冲,“脚没事吧?”
江扩试着抬了抬受伤那只脚,不禁抬起头疼得咬牙切齿。
“折了?”黎念颤着手去碰江扩的脚踝,被江扩一个激灵一手扇开。
“疼死了,别碰。”江扩咬着牙说。
“试试看能不能动。”黎念声音也是颤着的。
江扩调整了一下呼吸,试着转了转脚踝。已经鼓起一个乌青,但庆幸还能转。
“估计是扭伤了。”黎念搀着江扩一步步挪到床边坐下。
江扩忍着痛这会还想骂人,但这事儿不能怪谁,要怪也只能怪那张不争气的破梯和自己不争气的脚。憋了好久只好时隔多年又一次对着窗户用潮汕精髓指天骂地。
“走,上医院看看。”黎念把大福圈进笼子后,过来拿了件不要的衬衫包住江扩受伤的脚,又用胶带缠了几圈。
“好丑。”江扩无奈扶额。
“丑也好过二次伤害。”黎念骂骂咧咧扶起江扩。
“这已经是二次伤害了。”江扩忍痛的同时也不忘嘴贱。
“草。”黎念直接气笑了。
到楼下,黎念一挥手直接拦了辆的士,跟江扩一拐一瘸上了车。
“还疼不。”黎念把江扩那只伤脚架到自己大腿上。驾驶座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偷偷瞥了一眼。
“没跟刚那么疼了。”江扩说。
“这姻缘求了怎么感觉更衰了,”黎念嘟囔着去扒拉手腕上的红绳,“咦~不戴了不戴了。”
“你敢!”江扩狠狠捶了一下黎念的手。
“开玩笑啫嘛。”黎念嘶一声缩回手。
完事儿江扩的脚踝又开始钝痛,只好捂着伤处一言不发。
到了附近的私立医院下车,黎念搀着江扩还了钱一拐一瘸往骨伤科走。江扩跳烦了干脆找在护士站借了辆轮椅坐了上去,让黎念在后面推。
“我说要不咱回去算算命吧,是不是求姻缘做错哪个环节导致变衰......”黎念在后面继续调侃。
“收皮啦你!”江扩咬牙切齿道,"你踏马好歹一个上过斯坦福的怎么还比我们潮汕人迷信呢?"
“哦。”黎念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还委屈上了?”江扩被脚痛弄得心里憋了一股火,“快带我去诊室,我脚要废了!”
黎念听罢推着轮椅就往诊室门口狂飙。
十几分钟后,黎念终于把江扩推到主治医生面前,一圈一圈扯开江扩脚上的胶带,连同整件衣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扭伤了?”医生浅浅看了眼江扩青肿的脚踝。
“嗯。”江扩犹犹豫豫地伸手想捂住丑陋的淤青,被医生皱眉一手扇开。
“看起来不严重,不过为了保障先开张单去拍个片。”医生给江扩开了单子。
“拍完上网查结果,然后再过来处理伤口。”主治医生说。
“上网?”江扩愣了几秒,下意识往衣兜摸手机。
扑街了,手机落家里。
“没带?”黎念跟江扩茫然的双眼对视许久,也往自己包里一掏,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本想感叹一下好彩自己带了手机,结果却是没电黑屏的。
“身份证带未?”医生问。
“他大概带了,我没带。”江扩说。
毕竟自己是习惯性把身份证塞在手机壳里的,还被黎念说过几次。
“家属回家拿吧,你自己能去拍片吗?”医生问江扩。
“能。”江扩勉强点头。
“我回去拿手机。”黎念对江扩说。
“好。”江扩回答,对着黎念的背影若有所思。
踏出诊室门口,黎念又听见江扩在后面叫他。
"喂。"江扩对着黎念的后背脱口而出。
"啊?"黎念糊糊涂涂转过头。
"没事儿。"江扩垂头捂着太阳穴,心想估计是脑袋疼迷糊了,逮到人家后背就想叫一叫。
黎念出了医院大门,江扩才攥着单子自己推轮椅去乘电梯。第一次伤到脚出行不便,好在路上碰见有义工帮忙才轻松了点。
这边黎念坐车赶到公寓,拿完手机顺手摸了几下大福的头过过瘾又匆匆赶下楼。
等车时咂了咂嘴发觉口有点渴,刚好瞧见对面灯亮着的seven仔,便找了个人行道走过去。
此刻远处几辆古惑仔飙来的敞篷车闪着刺眼的车灯光芒,几个黄毛小子互相对着其他车上的人用白话粗口破口大骂。
车头跟醉汉摇头晃脑似的左右摇摆,如此看来这几位古惑仔刚还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