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间的聚餐,又没人喝酒,边吃边聊没过多久,很快大家就都放下了筷子。
“换地方吗?”文炯书问。
韩国人聚会喜欢搞复合型,每个地点都玩一阵,很多酒驾也是在这种间距几百米的“换地方”中抱有侥幸心理的产物。许鸣鹤倒不是决定了吃顿饭就走,只是这个提议出自海外长大的文炯书之口,让他有一点小小的意外。
李柱延看起来比他还意外:“你想去哪。”
文炯书:“练歌房。”
在“不是,你没上够班吗”的想法出来之前,李柱延先望向了许鸣鹤。
许鸣鹤却看着文炯书,想起在这个提议之前,文炯书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好几次,感觉在提议的背后,不是一时兴起,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心理活动。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拒绝:“不介意我当麦霸?”
“能免费听哥的live?那很棒啊。”文炯书说。
觉得这话有点怪的李柱延:“换个地方喝酒吧,现在酒吧是限制下开放的,我们又没人开车。”韩国对疫情下的服务业一直是弹性管控,视严重程度规范营业时间及聚集人数,但现在都2022了,他们又只有四个人,外出基本不受限。
好奇文炯书想做什么的许鸣鹤当然要婉拒这个提议,在不损害李柱延的前提下。“要不我和Kevin去练歌房,柱延你和星化一起,典型的联谊结果。”他用玩笑的口吻说。
李柱延也顺着他的玩笑,把期待的样子表现得特别夸张:“那下次呢?”
朴星化:“也许是我和鸣鹤哥。”
“不是,星化,决定要内部消化的话,我们还出来联谊干什么,”许鸣鹤小声说,“下次也不好说呢,联谊的结果不确定,你要不尝试组织1V1的约会?”
联谊有了结果后,和文炯书一起在附近找了间练歌房,开了包间的许鸣鹤便开始饶有兴致地研究2022年的练歌房收录了什么了。碰上他会唱的,也会唱上几句:
“我爱你,这世上只有你啊,虽然大声呼喊,却只有火红的晚霞在无声地燃烧……”
\"BigBang前辈改编的《红霞》,“许鸣鹤悄悄地算了下自己的年纪和歌曲的发布时间,”在我小学的时候很火的。“
“它是什么时候发布的?”
“2008年。”
“我那时在加拿大,还不是很关心Kpop。”
“那这样的老歌,对你来说就很陌生了,那我多解释一下,虽然是14年前的歌,当时的MV没有那么简陋,练歌房因为版权问题,不能把原本的MV放出来,只能是音频配上歌词,还有随便什么画面。”
“版权,”文炯书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哥遇到过版权上的问题吗?”
“你是说和公司的,还是和外人的?”
许鸣鹤的面部肌肉出现微不可查的停顿,下一秒,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切歌:“要是和外人,我们采样用古典乐的素材居多,时间没到的素材也确定付费了,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会不会被别人侵犯版权,我不知道。和公司就是按照行规算署名和收益,组合的歌版权肯定在公司,我的solo曲也是,不过以后要买回的话,solo曲有优惠,希望不要有那一天吧。”
“别的公司,可能还不如现在这个。”
“是啊。”许鸣鹤说。
对话出现短暂的空白,又被文炯书续上:“做了的事没有收益,也没有署名,算被侵权了吗?”
“当然算……你们公司的事?”许鸣鹤看起来像是后知后觉。
“怎么看出来的?”
“别的公司的事情,你不太可能拿来问我,”许鸣鹤说,“我猜的。”
文炯书仍然不知道怎么在说出的话里结合感情,但话题已然揭开,单纯的陈述事实却不难:“有一些是视觉设计,但idol参与这些,好像是没有获得收益的惯例,后面还有歌曲英文版的词,和韩文歌里的英文部分。”
“啊……”
许鸣鹤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文炯书也显然明白:“创作上面我比哥差远了,那些东西找别人来做也行。”
“那为什么不找别人做?”许鸣鹤却一反适才的倾听者表现,立即反问道。
文炯书:“这……”
半年前的谜团,终于因为文炯书的按捺不住有了答案。公司在版权和署名问题上令人不适的举动和对人的PUA,与哪怕是一句词的灵感也要就事论事地走流程的许鸣鹤形成了鲜明对比,导致了突然上涨的好感度,和之后的另眼相待。
文炯书的创作能力确实不强,在做万人迷任务的许鸣鹤算是很能挖掘他人优点,但对文炯书今年夏天发表的自作曲,他提都没有提过。而路人不会听一位搜索都不一定能搜出来的非知名idol的自作曲,粉丝嘛……the boyz的粉丝看起来不是idol写什么歌都夸得出口的类型。文炯书应该是能认识到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