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不太好。”朴嘉熙说。
“需要我上门提供洗发护发服务吗?”崔景瀚又问。
朴嘉熙:“这……”不好意思倒是其次虽然他们也不算正经谈恋爱可这上门速度是不是快了点?
崔景瀚经过分析,大致能够猜到朴嘉熙这种近似本能的担忧从何而来:“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很熟,而我去了你家,打起来法律上你有绝对优势。”
朴嘉熙:“你能想到这个,法律上优势更大。”
崔景瀚沉默了一会儿:“你是在强词夺理吧?”
“幽默一点,”朴嘉熙笑着说,“你是不是忘记我还算个艺人了?”
“啊,抱歉。”普通人光脚不怕穿鞋,起了冲突未必不敢拼一把将崔景瀚拉下马,艺人则是和谁都不好起冲突的类型,崔景瀚选择朴嘉熙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没什么好吧年的,我也忘记你的身体不一定能把我怎么样。”
觉得冷淡寡言的文弱青年比冷淡寡言的大块头壮汉强,所以在调养好身体后扮出有后遗症一般的样子的崔景瀚:“别轻视睾酮素的影响。”在都不怎么锻炼的情况下,两种性别间的力量差异还是十分明显的。
“都说了幽默一点啦,”朴嘉熙的语气已经可以说是无奈了,“那好,严肃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于是在一个无所事事的冬日,崔景瀚终于登门拜访。朴嘉熙多少还有些“有性朋友”间不愿彼此麻烦的矜持,用酸痛的右肩和湿漉漉的头发迎接崔景瀚的到来:“你帮我吹一下就好。”
“再按按肩膀?”
“行,”朴嘉熙坐在沙发前铺的瑜伽垫上,一抬手打开了电视机,“看打歌节目吗,唉,这是……”
“是什么。”崔景瀚拿了条毛巾,扣在朴嘉熙的脑袋上。
“公司后辈。”
崔景瀚看了眼屏幕上的五个人,没有贸然地点评什么。他的衣着打扮都是研究了大众审美和流行趋势以后定下来的,不是他对艺术有多强的领悟能力,歌舞的优劣评判起来本就十分复杂,他少说两句比较好。
“有个人看着面熟,好像以前见过,”他说,“最胖的那个。”
朴嘉熙笑喷:“在外面你不会这么说吧,孩子听到会很伤心的。”
崔景瀚淡定地擦着朴嘉熙的头发:“当然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对崔景瀚的说话水平有点不放心的朴嘉熙:“你说的那个孩子叫白虎,家在济州岛,说不定以前真的见过呢。”
“济州岛的人不多。”崔景瀚赞同,除了太偏僻的地方,他这些年下来估计和济州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打过照面了。这地方乡土情怀那么强烈就是因为地方小人又少,占了韩国一小半人口的首尔都市圈怎么也没有办法因为地域抱团。
以电视的声音作为背景音,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在这个过程中,崔景瀚擦干了朴嘉熙的发梢:“要吹一下吗?”
“不用了,可以自然干,”朴嘉熙起身将毛巾拿到卫生间挂好,又打开了冰箱,“喝什么?”
崔景瀚起身看了一眼:“苏打水吧,你的冰箱一直这么丰富吗,嘉熙姐?”
“不是,我的独居生活没什么意思,但既然知道你要过来,什么都不准备就太失礼了。”朴嘉熙给崔景瀚端了一杯苏打水,也给自己拿了一杯。崔景瀚用手包握杯子,视线又转到了屏幕上,但朴嘉熙看得出他用的是一种单纯的审视目光,眼里并没有什么兴致或者情绪。
“我好像对你的了解还很少。”她说。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嘉熙姐可以直接问,不方便回答的,我就装作没有听到好了。”崔景瀚说。
“你是因为生病退圈的吧?后来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吗?”
“姐姐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崔景瀚偏过头看着朴嘉熙,问道。
朴嘉熙点头承认:“我听说了一个节目。”
“我听说名字可能叫《20世纪末少年》,”崔景瀚接着朴嘉熙的话说,“来找过我——我没答应。”
朴嘉熙安静聆听,没有追问被崔景瀚省去的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