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怎么样,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见大家对视几眼,都摇了摇头,只有不动行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不动,主人正问你话呢!”压切长谷部最先注意到。在不动行光身边的宗三左文字也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回神。
“啊……没、没有,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动行光回神,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连忙摇头说道。
看来这次的时间溯行军埋伏得还是很深。鸢尾敛眸沉思片刻,又安抚大家,“没关系的。既然没有什么不同,那就证明他一定会在今天晚上出现,到时候大家多加小心便是。要是找到疑似被‘寄生’的人,就碾碎这个。”
鸢尾将一颗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球递给他们。见他们好奇地观察着,还有人试图尝一口看看味道,鸢尾一边伸手堵住某只鹤的嘴,一边解释,“这是我的灵力的浓缩。碾碎了之后,里面的灵力足以净化时间溯行军;要是有危险,它也可以当成御守,抵御一次敌方的致命攻击。”
今天晚上是历史的重要节点,想要改变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在这里现身。他们与时间溯行军之间必有一场恶战,而到时候形势混乱,她不能保证时刻留意所有人,不过她的灵力倒是可以被随身携带,也比较方便。
某只被捂住嘴的鹤眨巴眨巴眼睛,璀璨的眸子就像晶莹透亮的玻璃珠,试图“萌”混过关。
“暂时就先这样,走吧,我们先一步到本能寺。”鸢尾凝脂般的手从鹤丸国永的嘴唇上放下,拿起放在桌上的三指手套戴上。在黑色皮手套的衬托下,她的手和手腕越发白皙,就像一段凝结的月光。
——
屋内灯影幢幢,饮酒作乐声不绝。
“好!好棋!”众人围观案上所摆着的棋局,发出惊叹。
“哈哈哈,三劫连环无胜负局——这可真是罕见啊。”连织田信长也抚掌称奇。
房檐上趴着的药研藤四郎透过缝隙看清了里面的情境,偏过头给了旁边的宗三一个眼神。接着,两人从屋顶上跳下来,并未惊动屋内的任何人,就像两只悄无声息的猫。
“没发现问题。”药研言简意赅。
“这样躲躲藏藏的,可真是不体面啊。”为了隐蔽,烛台切光忠蹲在草丛里,借着夜色掩盖自己的身影。他两条修长有力的腿略显委屈地蜷缩在一起,枝头落叶挂在发间也暂时无暇顾及。
“哈哈哈,这也是为了给时间溯行军一个惊喜嘛!”一身白的鹤丸国永在夜间显然更加显眼,为此,压切长谷部还在他身上多堆了几丛树枝。此时,他的声音闷闷的从树枝下传来,配合着这里幽暗的氛围,要是有巡逻至此的士兵,说不定还会被吓一大跳。
而鸢尾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使用的是弓箭,她和狐之助另外找了个开阔较高的地方。
“主人会不会也在偷偷观察我们呢?”说着,鹤丸国永把自己的好奇心引了出来。他轻轻拨开身上的树枝,想扭过身看看能不能找到鸢尾的位置。
“喂,别乱动啊!”后面的压切长谷部赶紧压住他,压低着声音,“就算主人在看我们,那也是在观察我们的表现。不要用‘偷偷’这样的词!”
鹤丸国永:“知道啦,长谷部君。”他又挪回原来的位置,小声地嘟囔,“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我的腿都要蹲麻了,到时候时间溯行军一出现,我们不会站都站不起来吧?那可就是个大惊吓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大家的心情倒是没有那么沉重了。
夜深露重,空气中的水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凝结在草叶上,有些顺着他们的发丝轻盈无声地滚落。透过窗户的光影,他们看到这场酒席已经走向了尾声。织田信长的嫡子信忠离开了,酒宴上的人也慢慢散去。最后,织田信长也被簇拥着向他休息的地方走去。
来了。他们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酒终人散,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本能寺之变,即将在他们的眼前发生。
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和他们的主人一起,看着织田信长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