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在响,“电话来了,电话来——”
铃声有点耳熟,让人瞬间回忆起一段不大美好的过往。
彼时安室透还是刚刚加入组织的小萌新,结果遇到一个黑心肝的上司,短短一天就把他摧残的三观碎裂,幸好后来被琴酒带走上学去了,据说还在美国读博。
安室透想了想,觉得要是这次诸伏景光活下来他就把之前的账和太宰治两清。
琴酒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时不时回头看诸伏景光,最后对电话那头的人恭敬道:“是,BOSS。”
放下电话,他对安室透说:“先不杀他,你把他带下去,BOSS留他有用。”
安室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情,但绝不是高兴,组织又不是做慈善的,平常公司遇到叛徒都要辞退报复更不要提组织了。
一定有更可怕的事等着诸伏景光。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他咬咬牙,把诸伏景光拖在背上。
琴酒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下楼了。
一楼停着琴酒的保时捷,车主站在车窗旁边,后备箱敞开。
琴酒嘴里叼着一只未点燃的烟,注意到这个细节安室透问:“梅多克回来了?”
琴酒是个古板又新颖的人,他常年穿着老式的双排扣大衣,戴礼帽和手套,开着仿佛上个世纪的汽车,偶尔还会读诗歌,浑身上下散发着维多利亚时代的腐朽繁华气质,但他也有开|放的地方,琴酒的知识储备很充足,艺术造诣很高,会在有未成年的时候不吸烟。
他的道德水平不高,但他礼仪良好。
对于这些,安室透只能说人类的多面性。
组织未成年的代号成员很少,安室透只见过一个太宰治,一个雪莉。他估计立本部只有这两个未成年,因为身体未发育完全,未成年要比他们这些成年人更难获得代号,他们的任务难度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年龄随之降低,反之会更加严苛,能获得代号的未成年在某一领域绝对是拔尖甚至鹤立鸡群的。
雪莉自从回国就一直待在实验室,一般情况下不出门,外出需要经过批准,能自由自在的出任务的只有梅多克。
下一刻,保时捷摇下车窗,露出太宰治那张熟悉的脸。
“哇,我不知道波本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三年未见,太宰治脸上婴儿肥消失,容貌渐渐长开,漂亮的仿佛橱窗里摆着的洋娃娃,眼睛深邃无光,透出一股难以琢磨的情感。
他夸张的声音打破空气的沉重凝涩,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安室透得以躲避琴酒探究的眼神,获得少许喘息的机会。
“我说我现在是代号成员,和你平级,你不要……”金发男人上前两步,太宰治猛地缩回车内,“唔,你不要过来离我远点,你身上都是血腥味。”
好机会。
安室透顺势道:“我不上车可以,这只老鼠怎么办?”
“你不能拿着吗?大不了明天再让琴酒带走,反正他不许在车上,味道好难闻的!”
安室透不答,看向琴酒。
“gin,你不许让他进来,我晕血我闻不了血腥味,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太宰治威胁道。
他说的这个死那是真的死,物理意义上的。
完美助攻!
安室透不能说的话全被太宰治说了,他相信太宰治也没什么特殊目的,就是真的不希望闻到难闻的气味。太宰治一直都是个难以伺候的小孩。
小孩子总是有特权的,琴酒表示他真的被威胁到了。
最后诸伏景光被安室透带走了。
琴酒坐在驾驶座通过反光镜看着波本把他的幼驯柒扔在后座驱车离开。
“不该让波本带人走的。”
“哪有什么关系。”太宰坐在后面声音带笑,“要是贝尔摩德你比他更紧张。”
琴酒冷嗤一声,“太明显了。”
他们活了那么久,吃的盐比安室透吃的米都要多,他眼中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还有……
“我的电话铃声是谁换的。”他的目光在后面两人之间来回变换,伏特加不可能,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太宰治避重就轻,“我要是不打那个电话你就要挨枪子了。”
所以是你吧!
琴酒眼中写着这些话,一定就是你换的吧!
太宰治装瞎,为今晚的行动做总结,“就让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度过最后一个平安夜,希望不要抱在一起哭一夜。”毕竟之后的日子,想哭的时候可太多了。
“苦命鸳鸯不是这么用的。”
“都一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