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能感觉到这个动作的威胁性,只要田黎稍一用力,她多半又得读档重开。
田黎穿着一件欧式复古风格的睡裙,是碎花的款式,有点过时,但……
很适合她。
何悠努力让自己的思路回到正事上来,抬眸看了过去:
“我做错什么了吗?”
目光交汇之初,何悠不由得想起了上一关的场面。
田黎唇角一勾,缓缓地俯下身子,手没有移开。
虽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何悠也没法挣扎。
“姐姐怎么这样呢?”
她埋在何悠颈间蹭了蹭,凉凉的气息如同轻扫的羽毛,让何悠莫名有种难言的痒意。
“明明是姐姐一醒过来就对我上下其手,怎么还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真是,不讲道理。”
田黎抬起头,正视着何悠,也容不得对方闪躲:
“嗯……姐姐现在受制于人,不如老实交代一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为何,何悠看着面前的田黎,突然说不出“线索”两个字。
刚刚两人肌肤相贴,若隐若现的触感不是假的。
何悠也不是遁入空门的尼姑。
但是……
她故意咳了几声,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没什么。”
“是我有点……失态了。”
田黎撇了撇嘴,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可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何悠也不能理解田黎不高兴的点,只能又试探着说道:
“如果我说是在找线索,你会生气吗?”
田黎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盖住了何悠的眼睛:
“会哦。”
“生气的话,我说不定……”
“会生吃了姐姐。”
与此同时,房间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爬行。
尖利的指甲与地板摩擦出的声响让何悠倍感不适,她轻轻地扭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逃脱田黎的掌控。
“别动,姐姐。”
田黎的声音压得很轻:
“它看着我们呢。”
过了一会儿,奇怪的响动没了,田黎也收回了手,但并没有从何悠身上下来的意思。
何悠又咳了几声,耳尖开始泛起微红:
“我能动了吗?”
田黎眨了眨眼,拉着何悠的手,缓缓地放在了她的腿上:
“姐姐自便。”
布料之下传来冰冷的触感,何悠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莫名发烫起来。
有点……不能正视她了。
机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第一次警告,请玩家停止调戏、勾引等不当行为。」
冤枉啊!
何悠抽回手,轻轻地推开了田黎:
“那个……”
她发现自己讲话有点不受控制地结巴:
“我找找线索。”
说完,何悠立刻远离了是非之地。
田黎轻轻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笨蛋姐姐。”
……
好在房间并不是很大,和日常生活中的酒店没什么区别,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淋浴和浴缸之分……
怪贴心的。
何悠的目光停在了一面有些诡异的镜子上,这面镜子正对着床的方向,风水上,应该是有点不吉利的说法。
这是恐怖游戏。
不吉利就对了。
何悠敲了敲镜面,好像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忽然,镜子里暗了下来。
何悠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脚。
“田黎。”
被何悠点名的“人”,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看着何悠转来转去地找线索:
“怎么了,姐姐?”
何悠心下一凉,距离不对。
那这个影子……
她缓缓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苍白的手看起来是皮包骨的样子,正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镜面。
一瞬间,何悠有一种它要破镜而出的错觉。
何悠后退了一步,心跳如鼓。
那双血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甚至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转动了一下。
惨白的脸上,它咧开血盆大口,露出细密尖锐的牙齿,对着何悠诡异一笑。
何悠感觉浑身发凉,刚要转身去找田黎,镜子里的鬼就消失了。
又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何悠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骤然受惊的心脏。
田黎来到了何悠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于轻手轻脚,何悠竟然没听到一点动静。
“姐姐,你看……”
镜子上缓缓浮现出了红色的小字,像是用血写上去的:
「天黑请闭眼,正在为玩家何悠抽取身份。」
「本轮,你的身份为——平民。」
「游戏轮数不限,有角色死亡,将重新抽取身份;当玩家收集全部“女巫之泪”时,游戏结束。」
「如果玩家不幸被“狼人”吞噬,视为游戏失败。」
何悠仔细阅读了一下身份规则,看起来有点像现实中的狼人杀,只是有点细微的不同:
一轮游戏中,狼人可以对任何人下手;女巫有一瓶毒药和一瓶解药;预言家每晚有一次查验任意角色身份的机会;而骑士则有一枚盾牌可以抵挡攻击。
每天的正午时分,所有角色,包括平民,必须在顶层储物阁完成集合,票选出一位被绞刑的对象。
在午夜敲钟前,当日存活的角色都有在城堡内自由活动的权利且不会死亡。
城堡内藏有七枚“女巫之泪”,虽然这次规则的复杂程度飙升,但何悠的目标却十分明确。
但镜子只抽取了她的身份。
田黎又会是什么身份?
何悠回过头,看向身后笑意盈盈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