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祝安脸上表情不变,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样子,甚至有一种没有被知识污染的清澈感。
愈是这样看起来没有一丝问题,挑不出来一丝错误的样子,愈让扶醉年怀疑。
但是扶醉年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没什么,落了点东西在里面。”
说着,错身走过祝安,低声道:“落下了一张纸条哦……”
单手伸进门里面,仗着祝安看不见,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张荆郗当时开出来的空白纸条,在空气里面晃了一下。
果不其然,立马手里面的纸张就有被拉扯住的感觉。
等扶醉年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我想哭了……QAQ”
还有一个颜文字,怪可爱的。
祝安瞳孔骤然缩小,在眼眶里面汇成了一个点。
纸条带着血,滴在祝安颤抖伸过去的手心里面,留下一片温热。是真的血。
扶醉年想,可能是那只“鬼”留下的,祝安肯定和那只“鬼”有联系。
可是下一秒祝安双手抱头发出来了一声惨叫:“啊!!!”
“死人的血!”
“???”扶醉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祝安就立马把自己送进了被子里面。
拆解一下动作就是,转身,大跳,掀被子,钻进去。
可是引起扶醉年第二个疑惑的是,为什么祝安能在瞬间反应过来那是血,不是别的红色液体。这一次的字体,并没有很重的铁锈味,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
扶醉年都是在祝安缩进被子里面之后把那张纸条凑到鼻尖才闻见的。
荆郗悄无声息的走到扶醉年身边,用气音问:“怎么样?看到了什么?”
扶醉年耸了耸肩,把手上的纸条递给荆郗,偏头在荆郗耳边道:“看。”
荆郗蹙眉,一脸不理解,侧头避开了一下扶醉年说话时带起来的气流,“这张……”
扶醉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故意晃着这张纸条道:“看来今天晚上这个‘鬼’今天晚上会有行动呢!”
荆郗紧随其后道:“那可真是让人害怕,我们去和云天他们说一句吧。”
叫的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一走出去,荆郗就用眼神逼问扶醉年:这是哪里来的?
扶醉年关上了寝室的门,才压低声音道:“没什么,就是之前你不是开出来了一堆空白纸条吗?我随手存下来了一两张,刚刚好就用上了。”
庄云天反问:“所以那个‘鬼’是住在厕所里面的吗?”
“啊?”扶醉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哪里来得奇思妙想?肯定不会啊,只不过TA现在待在哪里而已。”
虽然扶醉年也不知道具体那个‘鬼’住在哪里,但是应该不会有‘鬼’愿意住在厕所里面吧……按照常理来说。
荆郗提出来了自己的观点:“我感觉祝安很有问题,而且游戏设置应该不会乱分配寝室舍友,要推主线任务,让我们找到线索过关。”
庄义薄紧随其后附和:“确实,但是现在回想一下那些问题,最奇怪的一个应该是‘TA是谁’,我们现在连TA都不知道是代指什么?”
扶醉年摇晃着手里面的纸条,上面的血飞飘到了站在扶醉年旁边的荆郗身上,不到一秒钟,荆郗就退到了庄义薄的身后,顺便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
本来这就完了,扶醉年以为,结果荆郗紧随其后手里面攥着衣服干净的地方(其实只溅上了一滴血液),嘴里面还在倒数:“三,二,一。”
扶醉年身体本能反应,往后一倒,背靠到了寝室门上,完美躲开了荆郗试图甩到他脸上的校服,“哎呀,哎呀!就不小心滴上去的!你不会是有就洁癖吧?”
荆郗脸色如常,仿佛刚刚甩衣服的不是自己一样,“没有,只是不好洗。”
“咦~”扶醉年深感不信,接住了荆郗的衣服,试图继续分析目前情况。
远看他们就像是校园里面,正常的两个打闹着的少年,沐浴在光下面,打打闹闹着,肆意的享受着青春。
可惜现实是,庄义薄在一旁双手环胸,冷静的分析道:“按照一般套路,祝安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那个所谓的TA,怎么确定好呢?”
扶醉年手上动作不停,把荆郗的校服叠了起来,搭放在臂弯上,“我倾向于他是……”
扶醉年回头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了一眼里面,祝安还缩在被子里面。
不能确定是否隔着门可以听见他们交流的声音,扶醉年还是下意思用口型道:“凶手。”
荆郗赞同:“凶手。”也是用口型。
而庄云天则转过身,没有继续面对着那个小窗户,用口型道:TA?
庄义薄头一次没有跟着他弟弟的来说,我觉得也是凶手。
很好,三对一。
庄云天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看了一眼庄义薄,又看了一眼荆郗。
荆郗扬起一个微笑,随着荆郗的声音落下,本来大亮的天空瞬间变暗了。
“入夜了。”
匆匆忙忙的洗完荆郗的衣服,扶醉年一边把衣服晾在走廊上面的消防管道上面,一边和里面穿着长衣长裤,手里面拿着一包薯片,只用指尖伸进去,捻出来了一片之后就递给了庄云天。
扶醉年吐槽道:“这个寝室怎么是这样子的啊?有消防管道都没有晾衣服的地方……”
荆郗从旁边庄义薄坐在的床头那里抽了一张纸出来,擦了擦指尖,回应扶醉年道:“行啦,要熄灯了。”
祝安坐在一边,接过庄云天递过去的薯片,笑得腼腆良善,“是啊,是要熄灯了。”
说着,灯就灭了。
荆郗顿了一下,眯了一下眼睛,找准垃圾桶的位置,把手里面的纸团成一团,扔了进去。
完美的三分!
扶醉年看祝安已经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面了,才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仅剩的月光,用口型道:撒面粉吗?
荆郗摇头,拍了拍床架子:睡吧。
刚好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恶作剧。
扶醉年突然凑到荆郗的面前:好冷静哦你。
荆郗下意识后退,头差点撞到了墙。
荆郗没打算搭理扶醉年,一转头就把自己安置进了被子里面,暖和的,但是没有甲家里面那么有安心感。
月光消失,留下一片静寂。
一个人悄声起床,是祝安。
祝安走到荆郗床斜对面的柜子前,突兀的哭泣。
然后乙出现在了祝安身旁,隔着虚空拍了拍祝安的背,声音虚无缥缈的安慰:“不哭啦!”
祝安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指着扶醉年的床,用着哽咽的声音说:“我讨厌他!”
因为祝安能够感觉到,扶醉年是这四个人里面威胁最大的人。
乙歪头,手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半响才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