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姚盏年难得拘谨,小心翼翼抱着没过脑袋的两个大礼物盒,盯着上面的彩带发呆,甚至连这个都是做工精细花纹样式疑似织绣上去的,颜色搭配明亮。
感受到人一路突然变得缄默,喻羽书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姚盏年一眼。家里有三个孩子的助理天天在公司吐槽现在青春期的娃娃情绪更加敏感容易阴晴不定,就差没把他们夫妻俩个扫地赶出家门了。
幸好喻羽书有所耳闻,目前情况虽然不明所以但足够理解,深呼吸正在酝酿着措辞,后座忽然闷着声音迟疑开口。
“……小叔,你丢掉我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留个缓冲时间让我先做做心理准备。”
?
喻羽书被后座的人猝不及防憋出来的一句话吓得一口气没顺上来呛了喉咙,甚至手没把稳方向盘险些把车开歪了道,结结实实锤了几下下胸剧烈咳嗽了几声,气急反笑:
“大白天的又在自己瞎琢磨些什么东西,你是小猫小狗吗我把你丢掉,你想做什么心理准备,留点时间自己去实地考察一下,选选去哪个垃圾桶哪个桥洞长住?”
姚盏年被埋在礼物盒里,喻羽年觉得就该回家了再把东西给人,现在什么表情都被挡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但都能猜出来小孩子失落时候习惯性低垂着眉眼额头轻轻抵在礼物盒上模样。
……难道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喻羽书久久盯着后视镜蹙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又在装小哑巴,不管他怎么做怎么哄,永远什么心事都藏着掖着,就是不愿意敞开心扉跟他讲。
“万一呢,万一你……”知道了长大后的我在另一个怪物纵横的世界为了一个愿望变得格外冷血残暴,格外两面三刀,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上辈子都未曾真正确定下来的事情,更何况这一次的小叔,他是有点装过头了吗......总感觉喻羽书更有了点像养孩子的架势。
姚盏年看着他悄无声息掩藏在宽大衣袖里,不明缘由正在沁出点点不显眼血滴的挫伤划痕,深入程度几乎见骨的沟壑刀痕明显是在人处于神经紧绷状态里被绑上松散扣结的。
为了防止被发现端倪,那一处被用潦草撕碎开的黑色内衬衣布条紧紧捆住,阴影已然快要渗透整个布条彻底,沾染到身上的这件衣物上,所以被少年窝进了拳头里。
驾驶座上,挨着喻羽书的一份前天忘带回去公司,今天顺带着捎带上的补充条款仍旧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待在原处。
“……你还笑。”姚盏年竭力收回视线抿了抿唇,不动声色转移注意力。
“等会如果你要哭我就哭,陪你一起哭。”喻羽书把着方向盘给人顺毛,“有什么喜欢的餐厅吗,今晚上去陪你过生日,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好,但是不能回家过吗?”姚盏年静默了几秒回应,“我想吃小叔做的饭,我们能熬夜看电影吗?我想跟你窝在一起。”
“……行啊,不过家里菜不多了,我一会儿靠边停车先预定上一些别的菜,你这会儿功夫先想想吃什么。”
与此同时姚盏年随手扔在扶手上面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新添加所以尚未被备注上名字的,昵称“aaa红色传说”的好友新消息发了过来,消息栏显示一长串:
“下手够可以啊学长哥们,各个都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跟我妹帮你给人扭送到公安局里去了,还帮着做了做笔录,现在已经回家了在给我妹做饭。中间没提及你不用过来一趟,只说了说那帮男的在学校警戒区内持刀,现在已经因为涉嫌危害社会安全已经被收拾进去了。
对了,你手没事吧,记得及时去医院包扎一下,小心感染得破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