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羽书小心翼翼接过来,姚盏年调着另一种,余光假意是不经意的扫过来的,眼巴巴等着人喝一口后的专业评价,但喻羽书却只是抬高到与眸间齐平,格外维护的一只手托着杯底静静的转着看。
最后,喻羽书甚至左摸右掏出手机来,把酒平稳扶放在膝上,艰难地找合适比例布景拍了几张照。
?
姚盏年莫名觉得现在的小叔有点像当孩子家长的炫耀自家幼儿园大小的宝宝第一次送自己亲手做的母亲节礼物,并库库拍照往朋友圈发的即视感。
直到姚盏年调完了另一杯虽以红葡萄酒为基调,实则抿一口口腔会瞬间弥漫酸甜红提风味的红黑色彩藕断丝连情调的新酒后,喻羽书才小口小口地抿完手里的这杯,眼睛落在姚盏年手里的那杯上。
新的这杯被姚盏年额外点缀了朵小点的玫瑰,只是刚隔着桌子递到对面人手里,喻羽书手机响了。
姚盏年自觉后退几步去拿点心回避通话内容,直到听到身后人挂断电话渐近的脚步,轻轻拍了下姚盏年的肩头,迟疑道:“抱歉,主场那边我可能需要……”
“不用抱歉,您作为主人家请便,很感谢您喜欢我的酒,有缘分我们下次再聊。”姚盏年摆了摆手,终于等到了把人送走的机会,几乎是瞬间始终提着的心吊着的胆哐当掉进了肚子里。
——
人前脚刚走,后脚姚盏年就哐哐哐从后门轻车熟路地回到了楼上卧室反锁起了门,换回去衣服依靠着门框缓缓蹲地上。
出门以防万一被认出来所以他带出去的是备用机,如今床上被藏进枕头底下的手机接连有收到消息的提示音,解锁打开屏幕,果然好多都是小叔发的,问他想吃什么一会儿让管家给他送上来,甚至在还在主会场的那段功夫,但因为他始终没回复,后面估计是觉得他已经休息了,就没再有动静。
姚盏年甚至一直在人面前,都没注意到喻羽书他什么时候得空给他打了通电话。
系统给他重新调整回体型,姚盏年静静靠着门板坐了会,双手捂着脑袋,感觉半掉马又不掉的感觉真的让人有些崩溃。
下意识又去摸索衣兜,只摸索出来了个荔枝味棒棒糖。
……他真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荔枝味的所有东西了。
想是这么想,他觉得嘴里泛苦的难受,还是勉为其难服拆开包装含进了嘴里。
目光瞥见了就在刚才给即将摔倒的喻尧缓冲了下力度的同时,他眼疾手快地一脚把地板上尚未掩藏好就踹到了床底下去的背包。
原本床铺底下,里面整齐摆放的纸箱和鞋子之类的塞得满满当当的,多但条理整齐。他翻找了半天才终于把床底深处的背包给拖了出来,已经沾上了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他蹙眉指头勾起肩带倒出里面的东西,单单把包扔泡进了洗手台。
【管理员管理员,我刚才已经按照你说地把想要往旅游方向发展的公司给找出来了!你看这个,今天的这一家企业一直在接近咱小叔,谈的是野外开发旅游度假区的投资,还有这个!本家在沿海城市,但海景房项目做得稀巴烂所以一直在介绍新规划和新开发的产业链给咱小叔画大饼……】
“我知道你说的前一家,后发力不足,加上他们家独生子不争气没接得过来家业,在我大学还没毕业时候就破产倒闭了。
后一家擅长盖烂尾楼,拖欠了不少工人工资,唯一成型的几套房地产还都是串串房,质量严重不达标也被举报彻查了,都没怎么成气候,打不到小叔的主意。”
姚盏年卡蹦卡蹦地咬着糖冷静下来,耐心听了阵,否定道:“那笔生意起码是在我上大学那一阵儿才开始谈的,我之前找人去调查过包含这两家在内的一些往来接触频繁的公司企业,那时候的结果却是各个背景无辜,手段干净利落。
但现在想来未尝都清白,如果人家早就是蓄谋已久,我那时候连真正的社会环境都没接触过,能抓到那群披着人皮的老滑头的辫子才怪。”
【……那刚才跟你搭话的那个,喻尧?你觉得他有助纣为虐的嫌疑吗?毕竟电视剧里都有演这种老板家继承人间难免会互相残杀争公司归属权,咱小叔那家业也的确挺招人的。】
姚盏年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不像,他的手段我知道,之前交过手,最大的胆量也就是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注意到,在地下车库明晃晃地扎破了小叔的车轮胎卸掉了反光镜镜片,哦,我是刚才才想起来,原来是这货。”
系统:【....啊?】
姚盏年:“然后第二天我就买通了他们分公司的保洁在他们开会期间拔了他们分公司的网线,雇了个假意去实习的大学生偷偷潜入把他分公司柜台上供的财神爷像,偷偷换成了粉红色吹风机小猪雕像。快,夸我。”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