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一坐上车,击倒就迫不及待发问:“今天去哪?”
“哪儿也不去,”米歇尔说,“我被禁足了。”
击倒的声音很疑惑:“禁足?”
“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所以我暂时不能从家里出去。”
收音机里的低沉男音沉默片刻,随后又滋滋啦啦拼凑话语:“我以为你按照人类的年龄也早就成年了。”
“你认为的没错。”
“那你为什么还把你那个经常眉毛挤成八字满脸苦大仇深的糖爹的话当圣旨?”
米歇尔被口水呛到,他扶着车窗低下头猛咳几声,忍着喉咙微痛解释道。
“第一,他不是我的糖爹,糖爹只能用来形容以金钱为主的亲密关系,而且大多跟性有关。第二,我没有把他的话当圣旨,只是听他的安排。”
“恕我直言,你说的第二,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在于,第一种情况没有自我意识,第二个情况是在我出于我的思考判断后,才决定这么做的。”
“噢,所以你是自愿被他,'禁足'的。”击倒的声音增添了一份揶揄。
“是的,”米歇尔叹了口气,“但不管你在联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住脑。”
击倒哼笑着:“好吧,爸爸的小女孩。我不会过多思索你的恋/父情结究竟是怎么产生——”
米歇尔尖声:“我没有恋父情结!”
“好吧,好吧,冷静点,小漂亮,你再这么高声叫下去,我怕你用声音都能把我的车顶给掀翻。”
击倒说:“神盾局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没,我想问问其他人的建议,明天再给出答复。”
“你的朋友?”
“是朋友兼兄弟。”
“我猜你的父亲跟你的弟弟都对你加入神盾局持反对态度,你觉得你的哥哥会支持吗?”
“他肯定也是坚定的反对派,不过,另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米歇尔一边翻手机通讯录一边说:“我还有个天天在外跑的弟弟,基本跟我们家断联,但圣诞节的时候都会回来。”
击倒饶有兴趣地问:“他是做什么的?”
“打击罪犯,”米歇尔拨通号码,扬起个他很少会露出的,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但会溅很多血的那种。”
电话嘟嘟两声,接通了。
米歇尔的声音刚从喉咙里冒出来,就被一连串子弹出膛和硬物击打的声音给止住了话头。
背景有人声在骂人,应该是俄罗斯人——米歇尔除了英语外只会说西语和德语,其他都只学了个皮毛,除了你好再见等日常用语,就只会说几个骂人的词。
这还是他跟家里兄弟们玩纸牌游戏时学的。他在学校里还被夸过语言有天赋,跟家里人比就成了最差的那个,迪克拉着杰森和提姆光明正大用俄语打暗号,米歇尔半句都听不懂,最后缠着他们非要学几句。
当晚,杰森最先教他说的是“操/你的”,所以当手机里传出这句词时,米歇尔非常确定对方是俄罗斯人。
他正犹豫着要不挂断,毕竟电话也可能会出现误触接通的情况,结果半秒后杰森就出声:“什么事?”
“一句话讲不清楚,”米歇尔说,“你现在很忙?”
“不算太忙。你如果有长篇大论想倾诉,不如等下午茶的时候再谈。”
米歇尔怔愣地眨眨眼:“下午茶?你在哥谭?”
“昨天刚到。我的脚才踏上哥谭没十分钟,某人就打来了电话,问我明天能不能去韦恩庄园,因为你想见我。”
米歇尔说不出话来。
杰森甩了甩胳膊,敏锐地指出:“他没告诉你。”
“.....是,他应该早就猜出来我会问你,所以故意没跟我讲你回哥谭的事。”米歇尔咬牙。
杰森见怪不怪:“他讨人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再纵容他下去,他只会得寸进尺。”
米歇尔小声地嘟囔:“我哪有纵容?”
杰森一边用腿踹断了扑上来的男人肋骨,左手接过同伴扔来的手枪,手臂飞快向后,用枪管准确无误地戳中抱住自己后背的敌人的耳洞。
一声尖叫,米歇尔把手机拿远了些。杰森继续语气平静地给他出主意。
“你如果对现状不满,那就跟他吵一架,互相说出些恶毒又伤人的话语,再离家出走。或者试着死一次再复活——我保证他对你的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