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榆没问去哪里,直接道:“不用,中午我吃食堂。”
“不麻烦的,”卫音努力证明她可以兼顾,“华医生吃得也不多。”
华榆微勾唇角,语气平静:“懒得回家热饭,就这样。”
卫音只能说了声“好”。
书架上传来“刺啦”的声响,卫音和华榆一起看向发声处。
从医院里带回来的小乌龟正在矮口花瓶里蛄蛹。
“家里没小鱼缸,”卫音走过去,戳爬出的乌□□,把龟按回去,“它总往外爬。”
华榆之前没注意到卫音把乌龟放花瓶里,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很矮的敞口花瓶,用来放满捧的小菊花或者满天星,主要体现装饰作用,是搬来这里时许鸦青送的一堆乔迁礼物之一。
也不知道卫音从哪儿把它给刨出来的。
“小乌龟知道自己能爬出来之后,”华榆挑了一本大小合适的词典,压在花瓶口,只留下两条缝透气,“就会一直爬。”
卫音聚精会神盯着还没成人两个指节大的小乌龟,眼中满满都是喜爱:“那咋办,它那么小,爬出来就丢了。”
华榆提起外套:“走吧,现在时间还早,去超市买一趟。”
“你休息吧,我去买,”卫音连忙追上去,“你刚喝醉酒,会头晕。”
她没喝过酒,但见过醉酒的人,酒量差的喝一顿能不舒服好几天。
不知道华榆现在具体感受如何,但华榆绝对属于酒量差那一挂。
“一起吧,”华榆闭眼又睁眼,“我还好,你不知道超市的位置。”
说话间,华榆已经穿好外套站在门口等她。
卫音赶紧跑过去。
走在华榆身边,卫音故意落后半步。
前面的人套着一条长款薄外套,是夏天防晒的款式。卫音观察过,华榆的睡衣款式很多,长裙、上衣短裤,棉质、蕾丝、雪纺、丝绸,颜色也是五花八门都有,不过料子都很软且比较贴身,看着就很舒服。
而且她出门倒垃圾、拿快递都不喜欢换衣服,常常套上外套,裹住全身就走。
这倒是和上班时得体大方的穿着习惯不同。
卫音感觉她发现了一点华榆的小癖好,就像一个结实的夏威夷果被她戳开一个洞,窥见里面与外壳截然不同的果仁。
还是甜滋滋的。
卫音惬意地眯起眼睛。
华榆放慢脚步,偏过脸,等卫音跟上。
卫音笑着往前蹦,手背在身后,像要夸奖的小朋友:“华医生,我知道超市的位置,我把周围都逛了一遍。”
华榆眼眉温柔,勾了勾嘴角:“嗯,很棒。带你再转转。”
卫音小跳两步,悄悄踩在华榆的影子上,开心极了。
晚风带来夏日的清凉,走在超市的路上,许多人家吃完饭出来散步,气氛安宁祥和。
华榆去的超市在小区门口地铁口的另一头。
“这是当地人开的,”华榆给卫音解释,“比连锁的要小一些,但老板选品挺上心,我记得有一批生态缸,老板自己搭配沙石和植物。”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收银台后面的躺椅里看球赛。
店里有人进来,她往往就瞥一眼,翘着二郎腿的拖鞋晃一晃,让客人自己挑。
看见华榆,她把拖鞋踩好站起来:“华医生,买点什么啊?”
“上回你进了一批生态缸,还有货吗?”
女人笑呵呵道:“有,在仓库里,我给你找去。”
“老板认识你?”卫音在后面小声问。
华榆点头:“给她女儿看过病。”
“也是腺体的问题吗?”卫音说。
华榆摇头:“不完全是。”
华榆主攻腺体问题,卫音心里疑惑,但没再问。